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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会儿韦老头也听不下去了:“大强哪里能一去就当管事的?不是我说,小叶那里工匠几十人,管事也就两个。
就连小枫小杉,也不是管事。
他们之前也为了一两银子的工钱,跟着学徒呢。”
“好好好!
那便这么说定了。
大强去跟着做学徒,但到底是自家弟弟么,就开二两银子的工钱吧。
云妮就去小叶的铺子里,跟着小绢学活计,一个月也给个一两半的工钱——大哥,大嫂,我说得可地道?”
赵云妮听到老娘这盘算,也不哭了,目光灼灼地盯着大舅。
一两半银子一个月啊!
她平日里哪里敢想?
五百文钱一个月,在她眼里都是极好的收入了。
更何况,若是能在铺子里干活儿,那活计也体面。
她看到韦小绢被镇子上那些有钱人家的媳妇们,一口一个“韦掌柜”
叫着,别提有多羡慕了。
若是自己也能成为那样的人,那么萧家那哥儿定然也能成了吧?
程氏有些心急,这小姑子怎么就直接安排上了?
还好韦老头并未昏了头,他连连摆手:“哪有这么容易?总之这都是小叶的生意,她要不要大强与云妮,得看她的意思,更别提这般自己直接决定工钱了!”
见韦姑婆一脸不虞,他又无奈道:“小叶的脾性你还不知道吗?谁能做她的主啊?”
“没错,正是如此,我们只能做家里这些田地的主,可是没办法做小叶的主。
若是逆了她,她只怕是直接撂开手不管的。”
程氏也总算缓了过来,又劝道,“其实龙虾田的活儿也不累……”
“大舅,舅母,说句实话,我就想做干干净净的活儿。
我瞧着小叶姐与小绢,如今出入都极其体面,我也想像她们那般。”
赵云妮鼓起勇气,说起了真心话。
韦姑婆抹了把眼睛:“瞧瞧这孩子可怜巴巴的。
她若是连自家人都靠不上,还能靠上谁?你们是她亲舅,亲舅母,总也希望孩子有个好前程吧。
不说好前程,也希望她说门好亲吧?”
说到这里,韦姑婆又来了劲:“今日我在小绢的铺子里,看上了一个哥儿,正是离小绢铺子不远的南北货铺子。
那哥儿斯文白净,他母亲也是个爽朗的性子,他又是个童生……”
程氏心里“咯噔”
一下,连忙打断她:“云妮她娘,莫不是姓萧?”
“正是姓萧的,我一眼就瞧上了,就想着与他家结亲呢。
云妮跟着小绢去做工,正好也多攒点银子,以后办嫁妆时也体面得多。
毕竟是镇上人家,人家家境殷实,若是咱们家嫁妆寒酸,云妮嫁过去也是吃苦受气。”
赵云妮感动地看着自己老娘,毕竟是自己亲娘,还是疼自己的。
韦老头真急了:“哎……这事儿闹得,实话跟你们说,旁的小伙子你们爱看上谁便看上谁,萧家小子不成。”
韦姑婆狐疑:“莫非还有什么隐情?他家里有什么不好?”
韦小绢也被她的大声吸引了过来,想看看谈到哪一步了。
韦老头夫妇看了韦小绢一眼:“本来这事儿想瞒着小绢的,但既然这般凑巧,此时只得说了。
萧家母子前几日便来了我这儿,让我们看看那小子。
此时因那萧家哥儿要去应试了,因此,这婚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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