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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改变（第2页）

母亲骄傲张狂，妹妹娇纵任性，说话不过脑子，做事不知轻重，走到哪里就树敌到哪里，过得比公主郡主还随心所欲。

先帝信重外祖父，看在外祖父的面上，对母亲跟妹妹的种种言行睁只眼闭只眼，可到了陛下这里，外祖父的面子就不大好使了。

凌玄早早地站在皇帝这边，是看在长姐，更是为母亲跟妹妹挣一条后路。

只是，凌霜序非要嫁给沈劲节，母亲非要把与前夫生的女儿送进宫，谋夺后位。

这两件事，让凌玄的心都凉透了。

她们怎么就那么能作呢？

沈劲节是谁？虽然凌玄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长姐最在意的弟弟。

旁观者清，长姐或许不知陛下心意，也不信帝王深情，但凌玄看得明白，陛下对长姐分明爱到了骨子里，且爱屋及乌，最是信重沈劲节，就连他，也沾了光。

因孟太夫人浑浑噩噩，沈劲节的婚事，若长姐无恙，必然是她做主的。

凌霜序当初是怎么想的？强扭的瓜不甜，沈劲节那是能胁迫的人吗？

如今，凌霜序的日子又过得如何？

她自己选择的夫婿，自己选择的路，他瞧着，她是有些后悔了。

爱屋及乌的乌，再如何也及不上屋。

叶氏觊觎皇后之位，偏偏毫无城府，就大剌剌地将野心写在脸上。

但凡长姐寒毒入骨没那么深，精力没那么不济，动动小指就能收拾了叶氏。

皇后位上只能是长姐，陛下绝不允许旁人惦记，叶氏那般下场，委实怨不得陛下心狠手辣。

原本，凌玄走遍南地，重绘舆图，建立庞大的暗探网，功劳足以封侯了，却不得不以功劳弥补母亲跟妹妹的过失。

好在外祖母果断，替母亲舍了嫁妆，又出了大笔的银子，而外祖父也再启用，多重薄面，才换得母亲跟妹妹的安稳。

却不曾想，他回了一趟老家，原本只是权宜之计，只为叫母亲留在京中的举措，竟真的叫母亲改了性子，一副遁入空门，六根清净的平和模样。

凌霜序也仿佛得了奇遇，与继后搭上关系，在她手底下做事，还有模有样。

这段时间，淑宁能明显感觉到凌霜序的变化。

没了她这个做母亲的教唆，凌霜序温和有礼，说话不疾不徐，不再尖锐刻薄，做事有条不紊，不再想当然又急躁。

在既宁县主手下，帮着打理元后私库，试用一个月，也得了几两银子的报酬。

几两银子在她们眼里算什么？都买不到一支新款的珠花。

可凌霜序拿着银子，去了薛九姑娘推荐的点心铺子，买了几盒点心，送给府里的长辈。

淑宁这一生，虽如今吃斋礼佛，但她什么山珍海味，清粥小菜没吃过？凌霜序送来的那盒点头，折算下来，甚至不足一两银，可她吃得欢喜，凌霜序也很欢喜。

凌霜序长大了，却与她这个母亲无关。

她作为母亲，抛弃长女，薄待继女，险些教坏次女。

母妃那日在气头上说的话原也没错，她这样的人，若不拘在小佛堂，不知道还要祸害至亲到何时。

她日日念经，想起元后与叶氏，便愧疚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