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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钟表眼镜店与赫赫有名的亨得利钟表店就隔着半条街,它规模虽不大,但由于罗师傅及徒弟们信誉高、手艺好,生意还挺不错。
一些老顾客都是来这里修表或者购置眼镜、钟表。
“店里售卖和维修的表都是外国产的,像瑞士的、德国的。
钟也多是西洋钟。”
罗师傅很健谈。
这个时候的手表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了,但一般老百姓要买的话也要花上两三个月甚至积攒半年多的工资。
普通人谁能买一块表,是很值得自豪的一件事儿。
谈及维修钟表,罗师傅打开了话匣子。
他告诉方如今,一般的学徒要三年出徒弟,因为他的父亲就喜欢鼓捣小玩意儿,他从小在家里耳濡目染,动手能力很强,只用一年半就熟练掌握了修表技艺。
方如今擅长引导,很快就将话题引到了“崔先生”
修表这件事上。
罗师傅让小学徒找来了账本,翻了翻,道:“不错,是有个姓崔的到我这里修表,你看,手表现在还在这里放着呢。
不是老客,头一次来。”
方如今看了看,上面只是写了一个名字——崔振良。
没有地址和其他的联系方式。
登记的是明日过来取,还付了一块钱的定金费用。
罗师傅当即取来了那只手表。
方如今看了一下,这是一只瑞士制摩凡陀短三针手表。
罗师傅指着手表:“修钟的是粗活,修手表是细活,他的手表中一个配件坏了,我们这里的配件也不全,有一些零件要自己做。”
小学徒在一旁不忘夸奖自己师傅,说师傅就特别擅长手工做零件、修复零件,行内这叫“硬功”
。
罗师傅说:“光有‘硬功’也是不行的,还得‘软功’手艺好,‘软功’就是给手表重新盘丝。
手表的游丝比头发丝儿还要细,要戴上放大镜盘游丝、补齿,那真是个细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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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师傅,怪不得不认识你的顾客都要寻到这里来修表,还是你的名气够大。”
罗师傅听了之后很是受用,笑呵呵道:“说起手艺这块,我还是有底气的。
不然我这小店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没有生意不是。
我年轻的时候干活快,是其他修表师傅的两倍,最多的时候一个人能顶三个人用。
现在老了,眼睛也花了,手也开始抖了,干活就不如以前利索了。”
“崔先生肯定也是熟人介绍来的,他来的时候有没有提及过?”
罗师傅罗师傅缓缓抬起头,将眼睛从老花镜的上端露出来:“这位先生,不是单单来修表的吧?”
方如今轻笑一声,仿佛是在自嘲:“罗师傅果然名不虚传,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我今天过来是来找人的,就是刚才和你说到的崔先生。”
“那就抱歉了,他不是老顾客,我没法帮忙。”
“罗师傅,先别急着拒绝,你再想想看,他来这里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总之一切有用的信息,都可以回忆一下。”
方如今继续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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