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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但他们表面上很正常，当纪泽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难以逆转，他们自己毁灭了自己。

仍旧是1999，他倚靠着纪泽，如同曾经纪泽亲吻他的额头一样，踮起脚尖来亲吻纪泽的额头，哀声道：“我们不想要痛苦，成全我们吧，求你了。”

纪泽想，他果然没办法改变这一切。

他们说：“你是大树，我们是树叶，我们无法经历风吹日晒，但你可以。”

他们憧憬地说道：“我们很脆弱，但你是坚强的，是所有水仙花里最漂亮坚韧的那一朵。”

“请帮我们看看，明媚的世界......”

一场大火，将无数个纪泽灼烧为灰烬，将所有与之相关的研究资料也焚毁。

生长在大树上的水仙花凋零了，却将自己天真的渴望都赋予给大树。

他们不懂，一颗大树如何能够改变世界，让世界从阴郁变为明媚的模样。

纪泽做不到，于是大树也只能自我焚毁。

他的脑海里多出了许多他没有学习过的东西，那些都是编码体们曾经学过的东西。

纪泽他说不清楚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馈赠，他只知道，自己的脑子很疼。

他的脑子里闪现出很多的声音，像是神明的低语，又如同恶魔的诱哄。

无论男女，每一个最初降临游戏世界的玩家都会在脑海里深深地记得游戏最初的那一幕，红月高悬，太阳成为血月的背影，尸骨垒砌为一人的王座，却无人在王座上坐下。

他们仿佛置身在无法呼吸的深海之中，每一个动作都无比沉重，灭顶的死亡预感席卷整个大脑。

一整个基地都无人生还，炮火的余骸处处燃烧，亡魂的阴影在火焰中撕心裂肺地哀嚎，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血水。

无数的尸体被堆积为一座小山，纪泽站在骨骸之上，猩红的眼中一片空茫。

纯白的水仙花汲取着尸骸的养料，在月下成长为遮蔽半边红月的水仙魔花，花瓣半敛。

一红一白皆在那个男人的身后成为沉默又活跃的背景，美得惊心动魄。

他好似是站在天涯海角之上，俊美的脸上血迹勾画出奇异的纹路，淡淡的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却令他有一种毁灭性的魅力。

没有玩家不会为这一幕心神失守，全身的血液都为他而凝固，他们几步是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他。

但水仙魔花的花瓣还未曾盛放，转眼便一片片地凋零，落在男人的手心里。

伸手的玩家最终得到的都只有一片灰暗。

后宇宙时代的人们看中精神生活，当这个游戏发行之后，仅凭开场的这一幕，便让纪泽因此在全星际的人心中封神。

游戏运营的许多年之内，再没有任何一个男主能达到他那般受欢迎的程度。

也可以说，这个全息游戏，是因为纪泽而风靡全星际。

甚至在纪泽前期出场不多的时候，许多玩家都额外多开几个小号，就为了再亲眼看这一幕。

博士的基地最新研发出技术成熟的提高人类繁衍生育率的技术，还有一些死死掌握在博士手中的科技也随之覆灭。

因此，接下来的剧情是全人类联合同盟共同向所有幸存者发出的公告：

“罪犯纪泽袭击光明基地，致使博士身亡，使能够为人类带来未来的科技陷入沉痛的静默之中。”

——

汹涌的一切归于寂静，羽生纪泽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