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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郁听过这个故事,忍着笑从她怀里抱过猫:“然后队长堆了十斤胡萝卜在他面前,说不吃完不准走。”
她惊讶:“这么狠?”
陈承平笑:“我一直觉得只要不是过敏,说从小不吃什么就是矫情。
我跟他耗了大半天加一整晚,逼他全部吃完,嘿,后来就好了。”
喻蓝江洗完手出来,闻言一脸不满:“还有我,我不爱吃茄子,老鬼煮了两斤原汁原味的白水茄子让我吃。”
这段聂郁觉得陌生:“都没听他们说过。”
她问:“那你就吃了,没什么反应?”
“那时候聂哥你不在队里,”
喻蓝江回忆完,一脸一言难尽,“一边吃一边吐,没敢吐出来,怕老鬼让我吐了再吞进去。
当天上午应该是三十公里拉练,老鬼就守在半道看谁把早饭吐出来了,然后逼着他们再吃回去。”
“……”
虽然听过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她平复了一下翻腾的胃,片刻后觉得顶不住,从边上顺了个高脚杯下来倒了点红酒进去,猛地喝了一大口。
“哎,甭跟她讲这个,她受不了,”
陈承平示意,又叹息,“还是当年心狠手辣,现在看着下面一堆白团子,都下不去手折腾。”
喻蓝江也有点叹息:“老子也是多年媳妇儿熬成婆了,搁十来岁那会儿你要说我能吃这苦,我能直接跟人打一架。”
聂郁把脚底下的酥酥也搂起来,笑:“其实当时队长一直想留你,但是怕你撑不过来。”
“真的假的?”
喻蓝江挑眉,看陈承平,“我们那届你那么折腾,我以为你一个都不想要。”
“要不合适,可能还真一个都不要。”
“但最后留得还挺多,哦,”
喻蓝江看聂郁,“聂哥,我们那是留得最多的一届吧?”
聂郁点头:“第一次破两位数。”
“多个傅东君,”
陈承平说,“李恪以那小子我本来也没打算要他,但你们都给他做人情,我想着也不能做得太过分,来就来吧。”
喻蓝江笑了一声:“看出来了,选拔的时候就一直针对他。”
“他性子太独了,不磨一磨容易出事。”
“那老姜呢,他那性子也挺独吧?”
这事聂郁解释起来比较有说服力:“小姜是射击成绩太出色了,队长舍不得放人,而且狙击手独一点没关系。”
陈承平把猫抱过来,窝进沙发里:“是老吴跟我打包票,说小姜能练出来,我才松口的。”
老吴。
聂郁神色沉了沉,而喻蓝江也没有再说话。
宁昭同从这段沉默里读出了一位值得尊敬的人的离去,静静地喝完杯中的酒,突然想起昨天聂郁在人前说的那句话。
【如果不是真过不下去了,谁会愿意做杀人的买卖?】
可他们绝不是走投无路,却毅然决然地走向血与火的战场。
是为了什么呢?
她续上酒,酒液倾倒的声音引起三个人的注意,喻蓝江一见连忙上来阻止:“都喝多少了!
别喝了!”
她握住他的手腕:“没事,就一点点,在想一个问题。”
陈承平笑:“你们搞哲学的是不是就得喝点酒才有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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