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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幼宜扯过袖子将手腕上的玉镯遮住,“我都听殿下的。”
独孤翊没有错过她的动作,十分霸道的将那镯子从袖中勾到了明面上,“姜淮送你的。”
“别骗人,教他雕刻的铸玉师,都是我安排的。”
颇为无语的温幼宜将手臂从他手中挣脱,甚至还抬起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是啊,他送我的生辰礼,怎么?殿下吃味了?”
说话间,还不忘又坐在石凳上整理衣裙,像是无意的诉说着更为残酷的事实,“那你可是要吃许久的味了,我那漪晗院有三分之一的东西都是他置办的,几乎囊括了我的衣食住行。”
低垂的眉眼之中带着几分落寞,温幼宜有些牵强的勾了勾嘴角,像是回忆又像是感慨。
“独孤翊,你会有一天忽然不要我了吗?”
正在生闷气的独孤翊一顿,错愕在眼中一闪而过,下意识将她的手放在心口,待反应过来之际,佯装冷酷的面上有一瞬的不自然。
但小姑娘期待又胆怯的目光过于炙热,他那颗平静无波的心脏开始跳动,就好似第一次看到她在御花园弹琵琶时一样,剧烈的,蓬勃的跳动起来。
跳动的声音就好似那征战时的战鼓,震得他好似再也看不到其他,听不到其他。
他只能看到未施粉黛,素衣束发的女子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胆怯的望着他,他听见自己说。
“我不会丢下你,永远都不会。”
小姑娘怯怯的模样破碎,转而欣喜的站起身朝扑了过来,却在他张开双手的瞬间,停住脚步,红着脸站在原地,羞涩的拧着手中的帕子。
“殿下,我可以唤你子瑜吗?”
独孤翊愣愣的点着头,面对女孩甜甜的笑容,胸口好似开出一朵花,他对这个幼年唯一玩伴的心思好像变了。
若说他以前只是不想她出事,但她嫁给谁,于他而言,并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
在知道能娶她为妻时,他更多的是庆幸,庆幸不用像阿兄一样娶一个又一个陌生且无趣,并争风吃醋的女子。
那现在他好像开始期待了,期待与她共度一生,恩爱不疑。
像是终于搞明白自己的心思,独孤翊大步上前,径直将人拥在怀中,以前那些莫名的情绪,在此刻终于得到了解答。
原来,他早就将年少时,那个小小的,会叫他哥哥的女子放在了心底。
他将头埋在她的肩头,弓着身子将人抱的更紧了一些,“幼幼,若我早些明白,你就不会遭此劫难了。”
温幼宜被他禁锢在怀中,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知道,子瑜一直都在保护我。”
“我也没有遭难,我过的很好,一直都很好。”
她的视线穿过他的肩膀,朝着远处看去,那里站着一个人影,隐在树荫之下,看了两人许久。
温幼宜知道他是谁,所以她扬了扬嘴角,声音大了些,笃定了些。
“我们每一个人都会越来越好。”
我不会让你们孤军奋战。
姜淮站在树下,枯叶随着秋风落在他的肩头,被他捡起放在荷包之中,他抬起手冲她挥了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自此经年,你我各自婚嫁,唯愿岁岁长安。
温幼宜轻轻推了推独孤翊,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子瑜,姜世子来了。”
环在腰间的手臂收紧,一抹湿热的气息打在耳后,随后整个人便被放开,独孤翊拉着她的手,朝着姜淮的位置看去。
“幼安世子所来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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