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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嫉妒（第2页）

怎得？她不行？殷迟馨就可以？

程氏与有荣焉地笑得花枝乱颤，“君姐儿就是厉害！”

殷迟馨却绞着锦帕，牵扯着笑，“三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自古有谁女子能够做官的？”

殷迟君知道她是嫉妒，可是转眸看着她脸上半毫未藏的恨意，却忍不住啧啧而叹：这便是小说的女主？连起码掩饰情绪都不会？

不过殷迟君懒得和她打哈哈，但退一步，不咸不淡地道：“官服过几日便会被司礼监送上府，到时不就可知？此刻争论真假有何意义？”

殷迟馨猛然抬头，暮色四合，天渐渐变作深沉的黄，夕阳熏熏地照耀光芒，而殷迟君就站在这样的光景下，脸上烧透的红，表情却恬淡平和，仿佛超脱世外，不受红尘羁绊，所以才能呈现出这样的风姿，却分外衬托出她狭隘的认知和心胸。

殷迟馨恨然，泫然欲泣着眸，波光粼粼地看她，“三妹妹，我只是替你担心……毕竟你怎么认识九皇子的，我们都还未可知。”

殷迟君知她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转过眸避而不谈，只问及莫老太太，“祖母，我不日便要去宫中上任少傅，衣食住行少不得要人伺候，前个儿被拨去如梦水榭的丫鬟可否归还于我？”

她说得毫不留情面，可是没人敢质疑。

一则这事先前便已商好定下。

二则殷迟君是九皇子少傅这层身份，且不管真假，但殷迟君同九皇子关系匪浅至少能看得出来，是而大家皆是忌惮。

王老太太颇为不情愿，嘴上嘟囔着骂，“这些个丫鬟我都被她们伺候得惯了，这登然又要回去，岂不是让我再遭罪一遍？且你就算做官，又用得了这么多丫鬟？”

这话说得没脸没皮，让殷迟君听得都气笑了。

王老太太身边一向寡言的采婗却上前深深纳了一福，没有半分雕饰的脸上情绪也轻描淡写。

“王老太太舍不得奴婢，奴婢感念王老太太的情，不过，这话既已出口，便无甚转圜，所以奴婢只好愧怍王老太太的恩，但承恩戴德，也因此不免多嘴一句……王老太太不似莫老太太，大抵不晓得做官之人穿朝服有多繁琐，才说这般的话，不过好在在场之人皆是自家人，便无甚计较，但万莫说与外人听，免得被嘲孤陋寡闻。”

王老太太记得这丫鬟，平素锯嘴的葫芦，不听半句话，谁知一开口便是个狠角色，句句用在刃上，总叫她下不了台。

想及此，不由得怒发冲冠，抻出手就是一巴掌呼啸过来。

殷迟君眼疾手快擎住王老太太的腕，“老太太对我这些个丫鬟有‘恩情’，我这些丫鬟就不免失礼多嘴，老太太放心，她们都是我的人，等我回去，自行严惩她们，叫她们知道当这少傅的奴婢，言行举止必得收敛才是！”

她这话伏低做小，可字句无非以少傅压人。

叫王老太太听得额头突突地跳，刚想作辩，便被莫老太太打断，“行了，乱哄哄的，闹了一天了也不嫌累得慌。”

这话不是说与谁听的，可能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是以王老太太不敢再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个儿身边的丫鬟踱步到殷迟君的身边。

王老太太不禁咬牙，对上一旁兴致勃勃看大戏的戚氏就是一顿怒骂，“瞧见了没？还不快给我找些下人来伺候，不若怠慢了我，传出去叫你们相府颜面无关，连个丫鬟都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