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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是谁?”
常京桐不动声色地向后又退了两步。
她觉得眼前这个人精神似乎有点不正常。
听到常京桐的反问,这人咧开嘴笑起来:“我叫周有禾,就是这辈子都不怕没饭吃的意思!”
“……”
常京桐确认了,这人就是精神有问题。
面对这种人,她还算是有经验,知道不好刺激他,能避开是最好的了。
可惜这条巷子比较窄小,他这么大只杵在那里,还真不好过去。
要不先回去?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周有禾伸手就要来推她,常京桐连忙侧身去躲,却在侧身后贴到了墙壁,见他靠过来,当即觉得不妙,连忙转了个方向,两人像猫抓老鼠般兜了个圈子,位置也发生了改变。
周有禾见她躲避,似乎更觉得有趣,不断地伸手过来推她,被常京桐一个抬手,在他伸过来的手上打了一下。
“别推我。”
常京桐说完,转身就要继续往前走。
周有禾却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在身后穷追不舍。
“你要去哪里?你要做什么?你要和我玩吗?”
周有禾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见常京桐不搭理他,还往前跑了几步,张开双臂拦在了常京桐的前头。
“我不准你走!”
常京桐顿时觉得头疼,看来自己的运气并没有好转。
她的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也看不出他家是不是在附近,周遭的平房几乎关了大半,一律破落老旧的外墙实在看不出是否有人居住。
常京桐想了想,干脆退让了一步,试着和他讲道理:“要下雨了,你不回家吗?”
周有禾坚定地摇了摇头,头发随风飘起,糊了他满脸,他却张嘴去咬那飘起的发丝,含进嘴里去嚼,很是自得其乐。
常京桐无奈地看着他,这种人还不能来硬的,可如果把他带回了豪叔的屋子那儿,难保他会赖在那里。
看他身上黑色的T恤已经洗得发白,上头的图案早就落了大半,浑身灰扑扑的,布鞋和裤子下半截还是湿的,也不知道他先头是去了哪里,这村子里有没有管他。
周有禾见常京桐不应声了,又要伸手去抓她,被她一个瞪眼,吓得收了回去,嘴巴一扁,状似要哭。
常京桐头疼欲裂,只得开口:“我很忙,准备去找宝藏,我们以后再一起玩吧。”
听到这话的周有禾忽然眼前一亮,大声喊道:“我知道宝藏在哪里!”
常京桐吃了一惊,周有禾长手一伸,抓着常京桐的胳膊就往前跑,她一时不察,被拉得跌跌撞撞,只得跟着跑,免得摔倒。
周有禾显然对这个村子很熟悉,在那些巷头街尾里跑来跑去,土路渐渐变得宽大,最终像离开长颈瓶的颈部般,眼前豁然开朗,露出长颈瓶肥大的肚身。
宽大的空地上一眼就能看见那棵高耸的大树,树身大约有十个成年人合抱的粗细,茂盛的枝丫上挂着长年累月风吹雨打后褪色的红色布条,两人走近后,还能见到树身上凸出的一个个瘤子,那些瘤子或大或小,密密麻麻地在树身上铺开,一眼就让常京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
“这是人头树啊。”
周有禾终于松开了常京桐的手,几步跑到树下,开始挖土,“快来!
快来!
宝藏就在这里!”
常京桐朝前又走了两步,近距离下,那树身上的瘤子更清晰了,瘤子上有孔洞,的确是像一张张大开着嘴朝外嘶吼的人脸。
常京桐搓了搓后脖子,感觉这树越发的渗人了。
大雨将至,开始起风了,树木沙沙作响,在阴暗的天空背景下,如同一只蛰伏的野兽,靠着身上无数双大睁的眼睛朝外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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