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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午后归府时的回忆醒神,永仙的视线为身旁女子肩上的红痕夺去。
一道道痕迹,是姐姐无情的鞭笞,然妹妹声声夹杂痛苦的欢吟硬是为无情添上些许情色。
她们间无情无爱,只这种时候分外亲密。
妹妹的泪水同汗液打湿被褥,津液共淫液宣告着她的疯狂,她的恶魔行径。
指尖轻触,又沿红痕一路向下。
药膏气味重,不是永仙所喜欢的味道。
“不要走……”
但听一声梦呓,妹妹翻身过来,于姐姐的怀中蜷缩得像只受伤的幼兽。
“姐姐不要走……”
她唯一的妹妹,她爱不起也恨不起的女子。
倘无那夜她的诱惑,无她那句“我想要姐姐快活”
,是否就能恨得更纯粹些。
每当这么想,每当儿时的记忆汹涌而来,永仙总会率先否定——她姐妹二人受命运摆布,分离的悲剧全非源自哪一人的错。
可越是想抚平十多年来心中的恨意就越是会陷入无法自拔的深渊,渊薮中有怒火冲天的祖母、倒在血泊里的母亲、视自己为亲生女儿的姨母、与妹妹的一幕幕……
心神耗尽,永仙时而自嘲此刻的自己像极了郁结难消的母亲,恨着爱着报复着,自取灭亡。
“母亲。”
听得屋外长女永绍颤巍巍的唤声,永仙起身。
“何事。”
弗敢直视母亲的眼,永绍低下头:“那位大人还在吗?绍儿又画了新的,想给那位大人看看……”
母女间短暂的沉默使永绍会得这无礼且唐突的请求又惹恼了母亲。
她能想象得到母亲的目光是何其令她寒心,不过没关系,她已习惯了。
她总是在惹恼母亲,总是做不好家主长女应做的事。
“那绍儿告退,母亲还请早——”
“画了何物。”
闻得母亲的问话,犹豫后永绍递去膝边画纸,“绍儿拙笔,照着母亲的《达摩过江图》画的。”
回望屋中安睡的妹妹,再看跟前的女儿,正要说话,却听女儿启口:“绍儿想见那位大人,也知她在您的屋中,还望母亲允许。”
“你为何非见她不可。”
见母亲蹲下身来与她齐平,永绍下意识逃避母亲总是会刺痛她的眼。
母亲和那位大人长得那样像,看人时的眼神却又那样不像。
她还想再看一次,再看一次或许就能在梦中与不会刺痛她的母亲相遇。
“绍儿不得母亲喜欢,可那位大人和您长得很像,绍儿至、至少……一次也好……”
“那你如何不去当她的女儿。”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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