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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拿来下酒。”
为玉没察觉到傅言雪神色变化,从她肩膀上抗下了那一轱辘糖葫芦,架在桌子旁边,摘下来一支最大的,递给郑少白,“今日咱们算是沾了傅大将军的光了。”
郑少白呵呵两声,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糖葫芦,配着有些烈性的女儿红,怎么看都有些突兀。
“快坐,喝酒。”
不给傅言雪反应的空挡,为玉已经迅速将她拉坐在马扎前,杯子里倒满酒塞进她手中,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正是好天色,墙头外一株梨花纷纷扬扬落下,近乎铺满了地面。
“对了,今日下值前,周指挥使特拉着我说,明早开大会,叫你一定要参加。”
为玉干了一杯酒,面颊上浮起些嫣红,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摇摇晃晃的拍着傅言雪的肩膀,“看这样子,八成是有大事。”
“知道了。”
傅言雪夹了两颗花生米,就着一杯酒下肚,有些辣喉。
她的视线始终没从那轱辘糖葫芦上挪开,随着一阵微风拂过,一朵梨花落在糖葫芦上,被山楂表面的糖衣粘住。
她心头微动,迎风吹来的是淡淡梨花香气。
今年的梨花落得晚。
“二弟,这一轱辘的糖葫芦,你就是吃三天三夜也吃不完,”
郑少白大着舌头,抗枪一样将一轱辘糖葫芦抗在肩膀上,险些栽了过去,“这一轱辘糖葫芦只怕不便宜,要将你大半日的俸禄折进去吧。”
他们兄弟三人,若论起来,傅言雪是最不缺钱的,她对每月的俸禄也没什么概念,偏偏她是个抠搜的,明明吃在公厨住在官舍,一年到头也花不上多少银子,却连兄弟聚会买酒都不舍得买贵的。
她能舍得买这一轱辘糖葫芦。
“太子殿下买的。”
傅言雪两盏酒下肚,将实话吐了出来。
郑少白:“昂?”
为玉:“昂???”
两人从来没有这么有默契的时候。
傅言雪正拿着酒壶给自己倒酒呢,闻言抬头看向二人,有些懵。
“这一轱辘糖葫芦于殿下而言,应当不是什么巨款吧?”
“自然不是,”
为玉同情的拍拍她的肩膀,“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国事缠身,百忙之中买一轱辘糖葫芦陪你玩?这才是最惊悚的好吗?”
人家缺的是银子吗?人家缺的是时间和耐心!
“三弟这话没错。”
郑少白醉意朦胧之间,还不忘伸出大拇指附和两句,四肢配合不当,不小心伸出了中指。
傅言雪看着杯中酒,莫名有些烦躁。
和这二人朝夕相处久了,她都快成酒蒙子了。
“别喝了,赶紧都回去睡觉去!”
傅言雪放下酒杯,将二人各自赶回去,自己扛着一轱辘糖葫芦回到床前,将它安在了桌边。
夜色朦胧,傅言雪躺在床上,身边是为玉均匀的呼吸声,她的目光沉静,落在那杆糖葫芦上,胸中有些异样。
傅言雪又做梦了,梦里谢少昀扛着一轱辘糖葫芦,大山一样,在后面追着她问。
“吃糖葫芦吗?”
“吃糖葫芦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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