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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丹丹包裹在厚厚的被子,望着她小阿爹仓惶逃去的背影,撇撇嘴叹气。
她小爹真幼稚,换她是她娘,她也相不中她小爹,这是嫁男人还是养儿子?啧啧啧……
丹丹在吐槽中睡了。
另一边,洛三川回到自己的房间,忽然翻箱倒柜找起了被搁置许久的小坛子。
坛儿仙,他娘生前起过的灵位,可以断出渴望之人的身位,白荷失踪时想过要用,但那时他所修炼的邪术还不到家,唤不出坛灵,加上丹丹来了后一定程度上填补了他的内心,他没有之前那么嗜杀,奚乘风也要他为家里的小孩积德,否则会有孽力回馈,洛三川是最信阴司报应的,白荷走了,丹丹就是他的命了,他不敢拿丹丹的前程冒险,可,他真的很想知道白荷的下落。
再说,那小玩意儿真的需要他操心吗?
三岁的小娃娃就鬼精鬼精的。
洛三川都怀疑她的芯子里装的是个没过奈何桥饮孟婆汤的成年货色。
那么早熟的丫头,又是天生的贵命,比起丹丹,显然是他笨笨的荷姐更容易出岔子。
问他喜欢什么?
他就喜欢她笨,喜欢她蠢,喜欢她轻哄慢哄地讨好自己,喜欢她早起做一锅玉米饽饽。
这些,他可不会跟个小丫头说。
这是他的秘密,谁也不能分享的。
“等我找到她,你自然就知道,我们的感情了。”
架坛起势的小邪神眉梢染上一层郁色,幽暗的烛火,不知加了什么泛起了绿光,洛三川坐下来,双手合十读起了咒文,桌子上的小坛子,在他的诵读里隐隐约约晃动着,一丝腥气从坛口逸出,那是蛇血的味道。
洛三川见状睁开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上洒了层胭脂,再将一截头发系好,放在已然变的幽绿的烛火上燃尽,最后从怀里掏出支碧玉簪子,划破手掌。
鲜血,蛇血,碧火,生发,胭脂,这些或含有他,或含有丹丹,或含有白荷的物件融成一块,坛儿口紫烟缭绕,洛三川拿着画满州郡的地图往上一罩,再掀开,紫烟凝结在一个区域,他定睛一瞅,竟然是,瓜州!
白荷在瓜州?而他此行也要去瓜州,这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蛇血坛儿仙果然灵,这邪术就是比正常的神佛道法好使,他们魔罗族的看家本领,即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能丢!
再试试测她的行动!
受到鼓舞的小邪神再次起坛。
有了第一次的介物,第二次,他只需要再献祭一点求问之人的私人物品。
这也容易,他都随身带着。
他荷姐的碧色荷花肚兜,还有一层透着奶渣味的裹布。
“问,人在做何事?”
阴阴烛火吞噬了肚兜跟裹布。
袅袅紫烟变成黄烟,洛三川将代表人物动机的小器皿一字排开。
代表睡觉的枕头,代表吃饭的碗,代表梳妆的木梳,代表哄孩子的小拨浪鼓,还有代表一个人的一棵树,夫妻两人的红色鸳鸯图。
洛三川私心希望黄烟飘向树,他可不愿看到他的女人和奸夫在一处。
然而,黄烟在这些物件上环绕了许久,最终却一个也没降落。
洛三川拧着眉毛,又掏出一个微型的轿子在上面,轿子代表出行,或许白荷是出游了?
他引导黄烟,想看答案。
黄烟,停了一下,又散开,依然不是……
那她在干嘛?
小邪神想不通。
他的荷姐一直挺老实的,这不在家也不出门,不吃饭也不睡觉,不哄孩子,也没夫妻运动,难不成她还有新花样吗?
洛三川从布兜里掏出了两个交缠在一起的陶俑,这是最后一个了,也是他最不想用的一个,他的荷姐,又不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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