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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朔走后,黄信表情平静地从星辰殿中走了出来,就好像刚刚并没有和谁发生过争吵一般。
十年的相处让顾西风对黄信十分了解,虽然黄信控制表情的能力极强,但顾西风还是隐约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解脱的表情,这让顾西风内心更加不安,如此关头有这种表情并不是什么好事。
“刚刚黄信定是将什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秦阁主,秦阁主却并不想要这东西,要不然也不会发生争吵了,如此危急的时刻却执意要交出的东西究竟为何物?”
顾西风内心分析起来,却是没得出最后的结论。
“西风,跟为师进来。”
黄信依旧面无表情说道,顾西风应了一声跟随黄信进入了星辰殿中。
星辰殿内和往日并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是空空荡荡的,不知为何,顾西风却从中感受到一股悲凉气息。
星辰殿分为两部分,内部是掌教的居所,外部的布局和一些山寨的聚义厅很是相似,只是要大上太多,也更加气派。
黄信走到大殿后方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他看起来有些疲倦。
顾西风就站在黄信的不远处,没有师父的允许,弟子是不能落座的。
“西风,坐吧,为师有话要跟你说。”
黄信轻轻揉捏着鼻梁说道,他的声音中蕴含一种顾西风从没在他身上感受过的语气。
顾西风并没有坐下,而是继续恭敬站着,黄信也没有纠结这件事,他盯着顾西风开口道:“西风,你和厚载跟为师几年了。”
“十年了。”
顾西风不假思索道。
“一晃都十年了…”
黄信先是感慨接着目光灼灼地盯着顾西风说道:“你觉得为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西风闻言有些迟疑道:“这…真的要我说吗?”
黄信依旧看着他没有说话,顾西风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师父为人狡猾、阴暗、腹黑、贪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敌人杀伐果断、手段残忍,对弟子门人教导严厉、不留情面,对长辈缺乏尊重、善于算计。”
说到这里,顾西风偷偷瞥向黄信,正巧看到黄信阴沉的脸色,这让顾西风更加紧张,黄信突然开口道:“赶紧说但是,不然…”
一边说着,胭脂泪出现在黄信的手上,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顾西风闻言讪笑道:“别动手,有但是!”
“但是师父你的很多表现只是伪装而已,代管七杀营让我懂得了许多事,师父身为七杀营统领这个位置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顾西风“但是”
二字咬得格外的重,他的语气也有些敬重意味。
“抛开伪装不谈,师父你虽然说话办事很不靠谱,不过你对宗门对七杀营对我和猴子真的是尽心尽力,我能感受到你是真心热爱星河宗,也是真心对待我们这些晚辈,从宗门角度说,师父你算是个好人!”
顾西风说着有些激动,如今心事重重的他并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黄信闻言哈哈大笑道:“好人,没想到我黄信还能被称为好人。”
他的笑容逐渐收敛,脸色也开始变得阴沉起来。
顾西风眼看着黄信的表情变化,心中疑惑。
“不过为师这十年来对你的教导和照顾可并不纯粹,你连这都没有丝毫察觉吗?我亲爱的徒弟,楚仲安!”
黄信双眼微眯说道。
顾西风听到楚仲安几个字脸上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恢复如初,他苦笑说道:“毕竟我也执掌七杀营这么久了,对于七杀营的情报能力自然是清楚的,若说师父完全不知道我的身份那有些痴人说梦了。”
黄信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没有说话,依旧静静地盯着顾西风。
“茫茫人海中去寻找一个人或许很难,已经知道一个人再去调查他的过往却是容易得多,如果弟子没有猜错的话,当年师父收我和猴子为弟子的时候就已经知晓弟子的身份了吧。”
顾西风坦然说道。
黄信满意点头道:“没错,晋安王次子来投我星河宗当年着实让为师和掌教大吃一惊。”
晋安王次子的称呼让顾西风动容,他面色微冷说道:“我想当年师父收我为弟子定不是因为我天赋卓越适合刺杀之道,当然也不是因为我聪明伶俐招人喜欢吧。”
黄信笑道:“聪明伶俐招人喜欢倒是不假,刺杀天赋嘛只能说是一般,为师所擅长的那些东西,厚载的天赋要比你强上不少。”
顾西风自嘲一笑道:“当年最初接触修炼曾被长辈评判刀剑天赋稀烂,用了这么多年的刺杀之道天赋也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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