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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泊汀开车到市图书馆,挑了一处靠近窗户的位置,温声从书包里取出这周随堂考的数学试卷,他拿过那张卷子看了眼成绩,挑眉浅笑:“进步了。”
温声扬起下巴,两只眼睛都快对上天花板了,“允许你向我道歉。”
道什么歉?
道了再说。
想起前几天他发的信息——允许你给老公道谢。
路泊汀揉着太阳穴摇头失笑:“你真的好笨啊。”
温声一把扯过自己的卷子,继续傻里傻气地小声怼他:“不道歉就少看我的卷子,你不配。”
她又在自习桌上用笔袋隔了个二八线,给他放话:“不准挤我,你要是超过这条线你就死定了。”
被挤在角落的路泊汀拿出IMO开始刷题,温声余光里看见他长腿长手伸展不开的样子,撇撇嘴,又把自己的笔袋移了移,变成了三七线。
路泊汀也不说话,掏出眼镜戴上,他轻微近视平时懒得带,银色的半框眼镜架在俊挺的鼻梁处,星眸红唇,衬的一张阳春白雪的脸斯文温雅,这会儿抿起唇似有若无地斜了她一眼,竟然还带了几分委屈。
温声狠狠翻了个白眼,把自己的笔袋放在中间五五分,“行了吧行了吧。
你少装!”
两人在图书馆待了一下午,温声做完了两张卷子还归纳了错题,路泊汀刷完板块训练后,拿过她的试卷开始给她讲题,温声对学习上比自己厉害的人还是很谦虚的。
路泊汀诶,一中大佬的存在。
“公式尽量要精简啊宝宝,你看这个选择题你就用了三个公式,效率太低了,”
他在旁边直接写下最终推算的公式,“以后代入这条。”
温声皱眉,不太认可他,“你有什么依据吗?”
路泊汀很有耐心地拿过自己的草稿纸一边讲一边给她推算,最后本子推她面前,“再算一遍。”
温声照着他讲的重新算了一遍那道题,时间确实快了很多。
他翻过试卷,用笔帽圈出一题,“在这张试卷上找出和这道题考点一样的题出来。”
温声又皱起小脸,满脸不乐意,“就只出了这一道。”
他也不惯着她,曲起长指弹她脑门,下巴朝试卷点了点:“找。”
结果温声找出了同类型的五道考题,她有点窘,两只小手推着自己的脸颊撑在桌子上看他。
“发现有什么规律吗?”
他又推过来一张纸,上面记了同类题型解题方法的不同点和相同点。
温声认真看那些题,发现是有一些方法重合的,又对比了他写的解法,脑子里的知识点框架好像明晰了一些。
他开始给她讲五道题的解题思路,简而言之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计算出最高效的答案。
整个下午两人都坐在图书馆一楼的公共区域,周围聒噪的打电话声、情侣嬉闹声、窗外汽车驶过的鸣笛声,在这一刻好像都安静了下来,两人抛去了原始情感里所有的欲动,没有谈笑打趣,只有他低下头耐着性子给她讲题的用心温柔。
在一处嘈杂的区域给她筑起一道廓然静谧的屏障。
温声趁他低头写字时,快速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侧脸轮廓分明,他还戴着那副眼镜,衬的脸部线条俊雅流畅,他们坐在背光的位置,可温声却好像突然看不清他的容貌,就像他一直给自己的感受一样。
不真实。
卓荦出众的外形,恣睢肆意下却是想做的事都会做到最好的天之骄子。
太完美了。
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温声突然一怔,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去抓他的胳膊。
路泊汀抬起头,“怎么了?”
放下笔牵过她的手握在手心,很凉,“学累了吗?”
温声只能点头,“我饿了,想吃冰激凌。”
他哼笑一声,摘下眼镜,露出黑亮的眼睛:“饿了就带你去吃点热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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