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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皱了皱眉,觉得他有些熟悉,然后一拍脑袋指着他嘲讽道,“哦,这不是那个如今落魄如鸡的温大人吗?不对,现在不能叫温大人了,应该叫小蚊子才对。”
公主心中涌起了一股报复的爽感,他们之间有过节。
之所以她的婚事一直不顺,玉珠公主一直都怀疑,也许都是温岭这个家伙给她的桃花给弄没了。
记得那时,玉珠公主还是一个娇俏的小女孩,所有人都宠着她,爱着她,她没受过一点苦。
直到那一日,她在御书房里和他父皇玩闹的时候,外面传御史郎中温岭求见。
那个时候温岭也是连中三元,和信德王关系最为要好,是所有女子倾慕的对象。
温岭走进来的时候,玉珠公主正吃着桃花酥,见到他的那一刻,他觉得嘴里的桃花酥也不香了,直勾勾的看着面前如玉一般好看的男子。
玉珠公主现在就觉得那时自己一定是被施了什么咒,不然怎么会觉得温岭是天地间唯一的光,其他都黯然失色。
那时她还懵懵懂懂,胖乎乎的食指指着面前的男子,她对身边的父皇说道,“父皇,我要这个大哥哥。”
此话一出,圣上也诧异极了,认真的看了一眼温岭,似真似假地问道,“你可愿意成为驸马,陪在她的身边?”
玉珠公主想,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拒绝自己,他也不例外,然而温岭的回答却是,“臣不愿。”
小公主非常的生气,噔噔噔的跑到他的面前,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我长得不漂亮吗?”
温岭没有躲开她稚嫩的视线,“公主尚且年幼,若公主及笄之后还有这样的想法,臣也没有娶妻,我会改变我的答案。”
当时不过是一句玩闹,没有任何人当真。
事到如今,两人重聚,温岭确实没有娶妻,可他也再没有娶公主的资格。
而就在刚刚,他也听到了玉珠公主对殷大学士同样的执拗,“难道我不漂亮吗?”
温岭只微微仰头,只看到了公主腰带上缠着的玉鸾,女为悦己者容,这件衣服更衬得她娇嫩无比,听着她类似于羞辱的话,他竟然萌生了让她多说几句话的欲望,单纯的,懵懂的。
因为头一次有人对她说不,小公主闹了脾气。
圣上为了安抚宝贝女儿,只好将温岭外派任职,然后就一直在叙州干了许多年,没有任何人想起他。
玉珠公主可不会生出愧疚之心,他本就活该,干了那么多坏事儿,饶他一命就算不错了,于是看着他就像看一团垃圾一样。
“你去给太子哥哥送完文书之后,就在这边跪下,等到什么时候下雨了,你再起身。”
公主的命令没人敢违抗,温岭淡淡的答应了,前往了太子的东宫。
芳岁紧跟着玉珠公主,看了看头顶的天色,这艳阳高照的能把人晒出一层皮来。
钦天监预测最近也不会下雨,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
温岭到了东宫,太子果然没有在,也不知道和那些陪读去了哪里,他叹了口气,被小太监安排进了一间矮房,等着太子回来。
总得亲自交到太子手中,他才放心,宫里面出事的地方太多了,他防不胜防,只能谨慎行事。
太子回来的时候浑身湿淋淋的,像是落了水一样,老太监早已习惯,给他放了热水澡。
等太子焚香沐浴过后,这才回到了书房,看着桌案空空如也,皱了皱眉,“今日的文书没有吗?”
老太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招来了小太监,小太监才将此事说了出来。
君凌食指在窗台上敲了敲,“他等了多久?”
“小温从你下书房就来这儿了,等到现在。”
小太监不敢隐瞒,如实禀报着。
“把他带进来,这信德王把他保护的挺好。”
太子的眼神中深邃闪着幽光,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小太监立马跑去矮房将温岭召来。
这个矮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草垛,唯一能坐的地方就是一把破破烂烂的椅子,而温岭坐在上面纹丝不动。
他的头上滴滴嗒嗒的落着汗,却没有一丝抱怨。
小太监进入矮房的第一瞬间,也感觉到了闷热潮湿,将太子的口令说出来后,便急忙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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