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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好要长眼睛了（第2页）

他们抿了抿嘴唇，说道：

“爷爷既然回来了，就在屋里歇会儿吧。”

“我去拿药锅，正好放到这炭炉上熬，您闻闻药气也能舒服些，而且这药得现熬现喝效果才好……”

说着秦宵明就要站起身来，却被老人轻轻按回到椅子上。

“不用了……爷爷的身体好多了。”

“而且现在爷爷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先坐着。”

说罢，老人便看向了一旁有些无措的莫不渝。

“谢谢你陪他聊了这么久。”

老人认真地说道。

莫不渝简直受宠若惊，连忙摇头摆手，像个拨浪鼓似的。

“我知道，你还有些事没有跟宵明说完……”

话锋一转，老人的目光突然变得深沉如海，让莫不渝再次紧张起来。

“那些话，你可以留到之后再说，你还有时间。”

“现在，有劳你先去偏房休息一会儿，你现在的状态，情绪不宜多有波动，否则会加快你的消逝。”

莫不渝看向腰间，果然，青铜灯里的烛光比起刚才来说，已是稍稍黯淡了些。

他朝老人缓缓点了点头，又跟秦宵明招呼了一声之后，便转身走出了堂屋。

温暖的房间内，只剩下了相依为命了十六年的爷孙俩。

老人在之前莫不渝坐着的板凳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秦宵明。

看着这个自己从小拉扯大的孩子，已经从一个襁褓里的小可怜，长成了一个仪表堂堂的清秀少年。

他觉得很有成就感，比当年在诸神混战中大杀四方时还要有成就感。

但这段意外之旅，也该结束了。

不管是他的这缕残魂，还是所寄宿的这具肉身，都已经到达极限了。

在即将到达终点之前，他要将该做的事，都尽量做完。

因为他虽然已经走到了终点，但这个孩子，才刚刚站到了起点线上。

老人的目光，落在了秦宵明被白纱缠着的双眼上……

秦宵明被自己的爷爷盯得有些发毛，同时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就在他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老人那只苍老的右手，突然一把将秦宵明眼睛上的纱布扯下，露出了狭长紧闭的双眼。

秦宵明虽然被爷爷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却并不害怕。

他坚信爷爷不会害自己。

老人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难以违逆的神性：

“宵明……睁开眼睛。”

少年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露出的是浑浊灰白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