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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我们不饿。”
赵洪钧说,“我想问一下,兰可可除了墙上的照片,屋里还有她的照片吗?”
“有,有。”
女人热情地说,推开房门拿出一个陈旧的影集递到赵洪钧面前,“这个影集是可可当年读高中时和同学照的一些照片,每次回家可可都要拿出来翻一翻,说谁又考上哪里了,要是当年可可拿到录取通知书,可可说不定也已经和他们一样在城里工作了。”
“为什么不补习呢?放弃了多可惜呀。”
“唉,都怪当时家里没有钱,后来可可全力支持弟弟和妹妹,两个如今都在城里工作了,家里的房子就是他们寄钱回来修的,没有孩子支持,我们还只能住原来的石板房。”
赵洪钧把影集摊到他和罗江涛之间,一边翻着照片,一边审视着照片上的可可及她的同学。
照片上的可可长像跟眼前的女人一样,瓜子脸,个子不高,皮肤较黑。
他所认识的兰可可长着一张好看的娃娃脸,身材高挑,皮肤白晰,天生一副美人坯子。
照片上的兰可可即使女大十八变,也不可能变出兰可可的俏丽模样来。
突然,在一张毕业照的前排女生中,赵洪钧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还不待他辩认明白,罗江涛手指着前排的高挑女生说:“这个人好面熟。”
赵洪钧把她与印象中的兰可可进行了比对,发现照片中的女生虽然消瘦,但与兰可可气质神韵十分相似,心想:“莫非在兰可可考大学这一件事情上,有人偷梁换柱,冒名顶替兰可可上了大学吗?”
罗江涛想说一句什么,赵洪钧赶紧捉住他的手指,说:“别说话,好好欣赏照片。”
说着,赵洪钧掏出手机,利用手机摄像把兰可可的毕业照拍了下来。
在影集中,高挑女生的照片只出现一次,不再发现新的线索,赵洪钧把影集还给女人,说:“看到照片上的同学,隔了那么多年仍然感到很亲切,可惜走这么远也没有遇到可可同学,真是有些遗憾。”
女人再次挽留他们吃饭,说:“可可爸马上从坡上回来,他来了陪你们喝杯酒。”
赵洪钧不想把事情弄得更复杂,婉言谢绝了兰可可母亲的好意,与罗江涛一前一后走出屋巷。
车被太阳烤得炽热,罗江涛把车门大开,启动了发动机打开空调,让冷空气吹走车里的热空气。
“头,我感觉在兰可可上学这件事情上,肯定存在猫腻,我们应当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看当年的兰可可是不是被人冒名顶替上学了,如果真的存在这种情况,应当替兰可可挽回损失。”
“假如真的存在这种情况,两个人的人生轨迹已经发生截然不同的变化,损失是无论如何挽不回来了,相反,还有可能打乱他们目前正常的生活秩序。”
“揭示真相,帮助兰可可挽回部分损失,还兰可可一个公正。”
赵洪钧脑子有些乱,没想到调查所谓陈部长情人的案子,背后居然牵扯出这么复杂的东西来。
兰可可的真实身份是必须要进行调查的,按照廖远志书记的要求,只能在隐秘的状态下进行,目前不能过早地打草惊蛇,如果把兰可可遭遇冒名顶替的事情过早公布,势必会引起兰可可及一系列相关人员的警觉,违背了书记委托他调查案情的初衷。
“难道为了书记的保密要求,必须要让公正作出让步,让一个年轻女人的人生做出牺牲吗?”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搞好保密,因为这事涉及重要部门一位重要领导干部的声誉,我们必须按照领导的意图行事,不能按照我们的想法草率做出决定,不然将承担严重的政治后果。”
“为了领导干部的声誉,难道必须要小老百姓做出牺牲吗?”
赵洪钧有些生气:“你不要眉毛胡子一把抓,生拉硬扯地把领导干部的声誉与老百姓的牺牲绑在一起?为什么凡事要从对立的角度去考虑、而不能从平行的角度考虑呢?”
“事实上两者已经绑定在一起了。”
罗江涛叽咕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
赵洪钧略带一丝赌气。
“从兰可可当年毕业的学校和班级查起,看一看谁冒兰可可的名进了大学,我看照片上的高个子漂亮女生有可能就是冒名顶替者,就是现在的兰可可,了解了事情的幕后真相,有助于我们在丹霞调查现在兰可可的案子,即使我们不向社会公开曝光,不能还兰可可一个完全的公正,至少我们还原了事实的本来面目。”
“好吧,当下我们只能这样做了,明天我们就从兰可可当年的学校着手调查,看看究竟是谁这么胆大,敢于遮天偷日,顶替兰可可上大学。”
罗江涛笑道:“敢于仗义执言,这才是我敬仰的好领导。”
赵洪钧笑骂道:“你懂什么,政治是政治,法律是法律,在特殊情况下,法律的公正是有可能被政治牺牲的。”
“我懂我懂,只是但愿意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少。”
罗江涛连连点头,“法律是老百姓生存的最低底线,如果连底线尚不能维持与坚守,老百姓又向何处寻求公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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