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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何德何能（第1页）

看着云舒脸上的坚定，柏亦言伸出手抚上她的头发，这样亲昵的举动，让云舒肩膀一紧，端着的牛奶洒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去把牛奶弄干净。”

云舒起身，快步往厨房走去，几乎像是逃跑一样。

她的反应，让柏亦言眸色黯了黯，手指微微弓了起来。

而此时站在厨房里的云舒，手里拿着干净的抹布，却没有出去，脸上似乎还留有柏亦言指尖的温度。

她知道，刚才她的下意识反应，对柏亦言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是五年了，她感激他，敬他，把他当家人，这世上除一双儿女之外最信任的人。

不可否认的说，她可以为柏亦言拼命，但面对他的一往情深，她却没办法去打开心扉接受。

她一直告诉自己，是因为云家的事情，她要报仇，可是柏亦言对她越好，她就越无法去面对。

甚至她从柏亦言的身上，就像是看到曾经那个小心翼翼爱着霍晔霆的自己。

她恨自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柏亦言对她的好，她恨自己成为了像霍晔霆那样冷血的人。

过了好久，云舒心情才平复下来，她走出厨房，却在一刹那，余光一瞥，脚步顿住。

原来柏亦言就站在厨房的门口，靠在门边，不知道站了多久。

“我……。”

“我刚才上楼去看了若溪和若轩，看来换地方，他们没什么时差，睡的很香。”

柏亦言一如既往而又温柔的目光，打断云舒的话，伸出手接过她手里的抹布。

“我来收拾吧，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说完转身往客厅走去，云舒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嘴唇，终究没有说出那些话。

聪明如他，又怎能看不出来她内心的纠葛，他的沉默与隐忍，是不想挟恩去勉强她接受自己的感情。

可是越这样，就越让云舒不知道该怎么回报。

她的感情，她的心，早在五年前的那场大火里，全部燃烧殆尽了。

这一生，可能她都没有再爱上一个人的能力了。

当云舒慢慢上楼之后，走进两个孩子的房间，柔和的小童灯下，两张天真无暇的小脸，睡梦里还带着甜甜的笑容，让云舒忍不住用手抚上他们的小脸。

“如果大人能像小孩子一样永远无忧无虑就好了。”

轻轻低语，云舒将手收回，走到窗边，望向楼下的一瞬，眼神微闪。

只见楼下的花园，柏亦言坐在那里，仿佛是心有感应一样，抬起头望向她所站的窗户。

云舒知道以他所在的角度，根本看不到窗户里站着的自己。

但是柏亦言却就像是能看见她一样，一直望着，这凝视将云舒瞬间拉回到了二十年前，八岁的她，第一次见到柏亦言时的情形。

当时的她，还是云家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柏亦言是父亲朋友的儿子，因父母出国，短暂在她家里小住。

两个人两小无猜，一起玩一起闹，柏亦言和她同龄，比她大一个月。

那个时候，她成天逼他叫她大小姐，直到他父母将他带回去，没过多久，他们全家就移民了，此后再无联络。

可是没想到，再见面，就是他将自己救出炎都，悉心照顾自己的这五年。

如果没有小时候那段际遇，也许五年前的自己，就在那场大火里永远消失了。

收回思绪，云舒回到自己的房间，手机这时传来嘀的一声，她打开，是柏亦言发来的。

“阿舒，我心里有个女孩，从八岁，到十八岁，到二十八岁，她在我心里十年又十年，只增岁月不减情深。”

眼眶突然间酸了起来，云舒看着那条信息，心口沉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