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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做你真正的妻子吗?”
孟柔果然已经知道了。
没有什么刺史之子,也没有什么豆腐店的女郎,有的只是江铣和孟柔。
江铣一直知道,孟柔以为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一直以为来到长安城后,她还能如同以前一样做安宁县的孟柔,做军户江五的妻。
可是,不一样的。
今夜他抛下所有公务赶回来,便是已经察觉到她已然发觉不对,实际上,这一切真相他早该在她上长安来的第一天便全都告诉她。
可是他每每对上孟柔充满依恋敬慕的眼光,他总是做不到。
就如现在,他打算好的一切说辞,突然都无法说出口。
他没有回答。
孟柔便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屋里终于烧上热炭,总算也暖过一回,可不过瞬息之间,孟柔的喉咙里就像吞了块冰,如此艰涩痛苦。
可是她还是不甘心。
“我们是夫妻啊,我们成婚三年多了,我是你的妻子,只差这道礼数了,是不是?”
只要江铣还肯认她这个妻子,他分明承认过的,只要他还愿意将她当做她的妻子,她可以既往不咎。
不管他从前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他从前和长孙镜究竟有什么过往,她只要当他的妻子,当他唯一的妻子。
只要他肯不再戴上那块玉佩,只要他们还是夫妻,只要江铣还愿意承认她。
“五郎,江五……”
江铣绷直了脊背。
“我昨晚已经回答过你了。”
士庶不婚。
江铣,是不会为了孟柔,放弃他的大好前程的。
孟柔眼中最后一点星芒也暗淡下去,泪珠顺着腮边滑落,她却笑了,真心实意地笑了。
怎么能不笑呢?同床共枕三年,她竟从没认清过江铣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竟然还对他抱有希冀。
她在希冀什么?希冀他继续骗她,希冀他还肯骗一骗她。
可他甚至不肯骗她。
“阿孟,我才回到长安根基不稳,朝中派系林立,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我一言两语暂时无法同你说清楚。”
江铣翻过她的肩膀,紧紧抱住她,“你放心,你在我心中始终如一,不管以后如何,你我之间绝不会变。”
孟柔任由他抱了一会儿,吸吸鼻子,轻轻推开他的手臂,转身走进内室,江铣不明所以地跟过去,看见她打开箱笼拿出一个包袱来。
包袱的颜色十分眼熟,似乎就是她从安宁县带上来的那个,江铣蹙眉道:“阿孟,你要做什么?”
“回家。”
孟柔说。
江铣已经做了决定,她也该作出自己的决定了。
孟柔背上包袱,越过江铣便要往外走,却被江铣拉住。
“只是不能当我的妻子,你便要走?”
“‘只是’?”
孟柔别开他的手,她原本有许多话想说,在这时却觉得什么也不必说了。
江铣的手臂在空中停留一会儿,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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