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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冒名者（第2页）

那是安东·奥古斯特留在泰坦寝宫的最后一夜，他刚剃掉长发连夜从古阿帝国逃回，释放压抑的情绪，痛饮了许多酒。

当晚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叫来罗莎，希望女侍的爱抚能让他放松，但只做了一会儿工夫，他就酒意上头，双手捧住罗莎的脸颊深吻下去。

安东开始放声狂笑，笑得凄凉，悲哀，痛心。

罗莎迎合他，她对他展现出所有激情，主动取悦他。

安东在新婚之夜把第一次交付给一个女子，来抚慰寂寞受伤的灵魂。

这是属于两人的初夜，性对于罗莎的意义在于双方的享受。

罗莎和卡蒂亚都不是寻常女子。

即使没有那晚如梦似幻般的经历，罗莎也一直爱那个头戴王冠的人，不管那个人是安东·奥古斯特，还是卡蒂亚·斯图亚特。

这没有什么区别，两者都是同一人，不同的只是人格和心境。

自从他消失，罗莎便着他的衣服，挂他的胸针，用他的酒杯——杯口醇留着他唇边的醉语。

甚至模仿他说话的语气，行事的风格，完成他未尽的事业。

“你假扮安东·奥古斯特的目的是要引他出来，你等了他很久吗？”

凯的话就像一把凿开冰面的冰锤，把她硬生生从过去的美好拉回了冰冷的现实。

语音刚落，从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清脆与柔和相应，空灵与清亮并存。

所有人都抬头寻找那飘忽不定的笛声。

一名教徒急匆匆上了甲板，禀报：“报告安东教主，我们四周都看过了，始终不知道笛声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罗莎挥手示意他退下，她把手撑在扶栏上，闭上眼睛感受这悠远绵延的旋律。

她的心也随着节奏沉浸在其中，每一个音符拨动她的心弦，随之高亢，随之平静，随之悠远……

“从来只有他见人，没人可以找到他。”

罗莎轻声呢喃道。

“他来了，是我们把他引出来的。”

凯的语气平和，他也跟着笛声吹响了口琴。

罗莎定了定神，举起手杖，一声令下：“升起教徽和斯图亚特王旗，恭迎贵宾！”

浓厚得像油渍一样的烟雾在海面上盘旋，慵懒地慢慢升起，波浪起伏。

烟雾翻腾着向前进，在船头变得更浓黑了。

罗莎跟着烟雾来到船头，笛声也止于此。

“我终于把你等回来了！”

罗莎激动地大声喊道。

“罗莎·格伦戴尔。”

从薄雾中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红凯立刻认出这种冷漠。

罗莎渴求似的凝望着他：“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

他的声音无情又机械：“我来这里并不是来找你的。”

“那你为什么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