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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远志狠狠克制住自己想要朝银票飘过去的眼神,他活了五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一笔横财!
可是,方才安乘风的话他也听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幼子的计策。
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这孩子竟是这般内秀!
可是,这一刻徐远志也无比清楚,能想出这般计策的幼子一定不是表面那般普通。
这么一笔横财,或许应该听听他的见解。
徐远志这话一出,徐易平都懵了一下,他没想到爹都无法做主这件事,竟是要弟弟拿主意!
所有人将目光纷纷投向徐韶华,徐韶华原本倚着一旁的桌子,听了这话,他终于坐直了身子,表情淡淡:
“嗯……安伯父这是来与我分赃的?”
徐韶华这话一出,徐家人是一头雾水,安乘风也不由一怔,随后笑呵呵道:
“哪里,这些是徐小郎君应得的!”
徐韶华嗤笑一声,随后道:
“恕我直言,安伯父人不能太贪心。
您当真以为经此一事后,那块慕大家的瓷砚在你手中还能有原有的价值吗?”
众目睽睽之下,价值千金的瓷砚碎裂一地,逼的许氏一族步步后退。
此事之后,谁人不知安家再无慕氏砚?
他不过是看不惯刘先生那般以权谋私,欺压学生的行径,让他吃一个闷亏罢了。
可这也意味着,那块砚台即便现世,在安家手里也最多不过一件仿品!
它只会是留给安望飞的念想。
徐韶华话说到这里,安乘风沉思片刻,思及京中那位许大人,背脊不由沁出一层冷汗,他随即道:
“是,是我想岔了,多谢,多谢郎君提点!”
“所以,这五百两银子还请安伯父收回去吧。
当初我帮安同窗,本不为这些。”
安乘风听了徐韶华这话,心中百味杂陈,他看了一眼自家一脸茫然的傻儿子,许久,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
“不,这五百两银子是我敬重徐小郎君的人品,故而献上,岂有收回之理?”
徐韶华闻言,倒是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方才这位安伯父进门后的审视他很不喜欢,故而言谈间并不客气。
却没想到,他竟也是个沉得下心,按耐得住的人。
再说这五百两,对于如今的安家来说可是一笔数额不小的银钱,他们既有改换门庭之心,自然不能如此前那般张扬。
若是徐韶华没有猜错,安乘风本是存着将那块慕家砚重新卖出,而那五百两银子不过是五五分成的结果罢了。
“安伯父,您应当知道,今日过后,安家再无慕家砚。”
“是,我省得。”
安乘风答的郑重,但还是态度坚定的两指按住银票,往徐韶华的方向又推了推:
“以后,我家这不争气的,还需要徐小郎君多多看顾了。”
徐韶华闻言,眉心一蹙,他怎么觉得这安伯父似乎是准备让安同窗赖上自己了?
而一旁的安望飞听到这里,也扯了扯徐韶华的袖子道:
“徐同窗,你就收下吧!
你不知道,今天那些人在我和我爹面前哭的可惨了,我也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之前那些东西给他们我是怎么都不愿的,可若是徐同窗,我,我打心眼愿意!
若是没有徐同窗,说不定,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被他们欺负死了……”
最后一句话,安望飞说的很是小声,可是当初那支玉湖笔的木刺从他眼侧擦过的时候,他是真的怕了。
他怕的一夜一夜都睡不着,唯有晨光微明之际,少年那句“所言一直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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