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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温承书伸了一半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提防意识还挺强,比它主人强点。
他捏了一小把小米洒进盒子里,这是昨天夜里回公司时老陈从安保室里那只鹩哥那儿讨来的口粮,小白鸟似乎不大愿意吃,只看了两眼就又将脑袋埋进了翅膀下。
温承书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指,靠在椅背上盯着小鸟看了一会儿,莫名想起了那个看上去脑袋不太聪明的漂亮小孩儿,和他那位朋友戛然而止的半句话。
梦中情人?
这个词儿在脑子里一出现,他左边的眼皮便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裸露在外的肌肤也突然布上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和那个小孩儿短暂的初遇,强行屏蔽掉记忆里那部分难以言喻的画面后,心想也没什么特别的,或是能让人勾起什么特别想法的内容。
况且就凭那小孩儿……那样不同寻常的个性,他那天的行为怎么都和英雄救美搭不上半点边儿,现在回想起来,甚至颇有点狗拿耗子的感觉。
但除此之外,他也实在想不到两个人还有什么别的交集。
被一见钟情这个可能性堪堪在脑子里闪过一刻,便迅速被他从脑中驱逐出去,这种事情在他这个年龄看起来实在有些啼笑皆非了。
确实曾有过不少人以所谓的一见钟情为借口追求过他,或者向他示好,他心里也一直再清楚不过名利场上的一见钟情钟的是什么。
那小孩儿却明显与那些人都不大一样,哪怕是连对他殷勤的方式都直白又单纯,特别是那双看到他便会笑起来的眼眸,干净得不掺任何杂质,就是透着股傻劲儿。
纵使他温承书看惯了好看的皮囊,也不得不承认那小孩儿还是足够吸引目光的,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眼睛,薄薄的眼皮儿,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挑,眸子是澄澈而浅淡的琥珀色,笑起来时眼睛会勾出一道柔和的弧度,衬着眼尾那颗晶亮的小痣也温柔又特别。
——可惜是个小朋友。
他伸手拿起眼镜戴上,起身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带着小鸟离开了公司。
-
“弟弟,以后,嗝……”
邢野裹着一身酒气,勾着温宜年的脖子从学校对面的ktv里出来,一边凑到温宜年脸前说,“……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有什么事儿你尽管来找我,甭跟我客气。”
温宜年有点感动,说:“谢谢野哥。”
邢野捏了捏他的脸,嘿嘿乐道:“还叫什么哥啊,叫嫂……卧槽!”
门口有几步台阶,他只顾着说话没注意,走到跟前才发现脚下的步子猛地一空,拽着温宜年差点栽下来。
旁边的温宜年人瘦,加上这一晚上跟着几个哥哥姐姐有一口没一口的也抿了不少酒,这出了门被迎面扑来的沁凉晨风一吹,脑袋里也晕乎乎的,脚下跟踩着棉花似的,别说撑住他了,险些自个儿也被他一个踉跄带着从台阶山拽下去。
“哎呦我的祖宗们欸。”
跟在后面的郝飞赶紧伸手过去拉了他俩一把,眉头皱出了个标准的川字,“你俩还成么?哎小可爱你清早是不是还有课呢?”
“旷了!”
邢野捞着温宜年站稳了,大手一挥,气势豪迈道,“弟弟听我的,都上大学了不旷课不白上吗?”
温宜年本来就迷迷瞪瞪的,听到这话白嫩的小脸立马一绷,也学着他的样子一挥手,豪气道:“旷了!”
“……”
跟在最后头出来的李苗苗走过来把俩人分开,把邢野落在包厢里的外套塞进他怀里,“你能不能教小孩儿点好的?”
“我怎么了?”
邢野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接过外套也没穿,搭在臂弯里,身体顺势往后,没骨头似的半倚在郝飞身上,打着哈欠问她,“你一会儿还回去上课啊?陈教授的课顺道帮我点个到呗,我这学期不能再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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