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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一直对沈晚瓷十分恭敬的陈栩,此刻却十分硬气的回道:“我是助理,不负责生活上的事,而且薄总这伤,又不是因为我才受的,我还有工作要忙,就先走了。”
陈栩说完就走了,开的还是薄荆舟的车。
车子在两人面前疾驰而过,薄荆舟看着沈晚瓷,神色淡淡:“你把我的司机气走了。”
他抬手,手上的伤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比之前看上去更骇人了,被扳手硬生生撕开的那块皮也翻卷着耷拉在那里,原本周围的红肿都成了淤青,凝固的血痂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裂开了,正往外渗着血,血珠沿着指尖滑落,滴在水泥地面上。
光是看着他触目惊心的伤口,都能想象出当时那人下手有多重,就这样,还是被保镖踹了一脚才有的后果。
要是薄荆舟没有来,没有及时握住她的手,保镖也没有在扳手触到皮肤时将人踹开,她的手伤的只会比这更重。
“滴滴。”
沈晚瓷打的车来了,她对了下车牌号,拉开车门坐进去,薄荆舟也跟着她上了车,她看了他一眼,不过并没有将人赶下去。
回到家,沈晚瓷拿出棉签蘸了碘伏给他擦拭伤口,她本来是想直接带他去诊所包的,但这个点诊所没开门,医院挂急诊流程复杂不说还得排队,索性就回来处理了。
清理完伤口,沈晚瓷又将那块翻卷着的皮用死皮剪一点点剪掉,由着它这样,干了后会很容易挂到伤口。
这是个细致活,需要尽量靠近没脱离肉的皮肤剪,又不能剪到那部分,沈晚瓷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直直的落在薄荆舟的伤口上,因为紧张,她连唇角都感觉在用力绷着。
寂静的清晨,抬眼就能扫到头的公寓,暖黄的灯光,女人身上若有似无的沐浴乳的清香,垂落在他手背上的发丝和清浅的呼吸,所有的一切加起来,形成了一幅让人克制不住悸动的暧昧。
薄荆舟的下颌就在她的头顶上方,只要一低头,就能吻到她的唇……
这个念头一升起,就如同燃烧的烈火,怎么也压不下去,顷刻间就变成了燎原大火。
他缓缓的低下头,嗓音沙哑的唤了一声:“晚瓷……”
沈晚瓷正剪皮剪得认真,蓦然听到他喊她,眼前的光亮又被遮挡住了,伤口擦了碘伏,本来连接处就颜色太相近不太好看,光线一暗,就更看不清了。
她直接伸手将薄荆舟凑过来的脑袋推开,“你让开,挡着光了,剪个皮有什么好看的,还凑那么近。”
血淋淋的都看得她都快恶心了。
这话她没说,人家好歹是为救她受的伤,就算是为了报恩,她也不能直言嫌弃他。
薄荆舟:“……”
他冷着脸将被她托住的头偏开,“不看着你,万一你剪着剪着情绪上来了,直接把肉给我剪了,我岂不是要疼死。”
沈晚瓷冷笑,刚才没这想法,现在有了,何止想剪他的肉,简直想直接给他的心脏来两剪子:“看来你还不是完全蠢的没救,也知道自己之前对我的态度究竟有多恶劣,才会在我给你包扎伤口的时候生出这么阴暗的想法。”
“我哪里……”
薄荆舟脱口而出便想问‘他哪里对她不好了’,但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没有多好。
于是他抿住了唇,将后半句咽了回去,半晌才道:“你倒是对我好,天天顿顿给我点外卖,生怕我活久了影响到你找第二春。”
沈晚瓷:“不然呢,我要在薄氏的茶水间里搞个电磁炉,天天给你熬汤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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