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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姜秀哭了许久。
想起自己在爹爹心中,竟然是可有可无,当阿奶要将她嫁给李家的痴呆儿子,他竟然拿了银子默许。
想到要与那傻子过一辈子,一时悲恸情绪上来,她索性抓了一把旁长得粗茂的藤蔓挂在了树上。
又搬来一块大石头,娇小的身影站在了大石头上,踮着脚尖,把自己的脖子悬在了打了结的藤蔓上……
……
准备下山的周天成,发现不远处的老树上晃动着一个黑影。
他仔细一瞧,以为自己眼花,怎知揉了揉再定睛看清楚,竟真的是人,于是将身后拖着一只梅花鹿的霍齐喊住,“阿齐,等等!”
霍齐跟随了周天成生活了半余年,很少见他露出焦急的神色,当下顿住脚步,跟着他往一处走去。
靠近才发现,树上竟吊着一女子。
霍齐眉头一紧,却见周天成已经出手射出了短匕割断了吊在树上的藤蔓,那女子随即从树上摔下,他当即抓起一旁的藤蔓抛出,将人卷住,不至于她从高处摔落。
然,那女子试图挣扎,头不小心磕在了地上,哼咛了一声,随即又昏厥了。
周天成上前查探,发现人还有微弱的气息,“人昏了。”
“义父,这女子不怕死跑来黑山,又自寻短见,可见她死意已决,你救下她,她醒来可是不会给你道谢,指不定还会给您摊上麻烦,我们还是不要理的好。”
霍齐声音清清冷冷,不带一丝感情。
他性子就是这般,来了这三里村大半个年,除了熟悉的几个山猎户,几乎不与人相交。
可周天成不成,他哪能见死不救?
他细看之下,认出了是姜家大儿子的闺女,好像叫什么来着?
周天成想了半天,才记得这女娃叫姜秀,秀丫头。
不怪他一时没看清,这天色已经能看见点点星晖,昏暗的环境下才没给认人出来。
“阿齐,把猎物给义父,你弄个架子,把这女娃送下山,她是三里村姜家老大的闺女。”
听见周天成让他把这女子送回村里,霍齐犹豫了片刻,才嫌弃道,“只止一次!”
见此,周天成有些哭笑不得,“你……,你说你啊,都多大的人了,以后总归要娶媳妇生娃儿啊。”
霍齐权当未听见他的话里话。
他才十六岁,这离娶妻生娃的事还早着呢。
何况,他不认为有女子能够入得了他的心。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周天成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若是知道,便会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村里跟他同年的都在张罗亲事,他可好,每次提起这事,他就跟自己绕弯子。
姜丽华迷糊中听到陌生人的对话。
可惜她头痛欲裂,想要睁开眼,脑袋忽然涌入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跟着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摇晃得厉害,头就更晕了,好几次差点要昏过去,还是她用强大的意志力坚持了下来,但是,她空空的胃里翻腾的厉害,想要吐出什么来。
好不容易感觉到对方停住了脚步,她耳边传来尖酸刻薄的声嗓,“哟,我就说她死不了,这不还想装死,以为让人抬回来她奶就不打死她!”
“哟,那贱丫头跑回来了?”
刘燕兰听见周春花的嗓音,刚跨出家门口,便看见姜秀横躺在门前。
一双算计的利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霍齐看,一边不嫌事大,往屋里嚷了一声,“娘,你快出来,看看是谁把人给送回来!”
她刚嚷完,就见黄桂花披了件衣裳一脸不耐烦的,“大半夜的,老二你嚷什么?”
一见霍齐生脸,随即倒三角眼一瞪,指着他人道,“你是什么人?”
尔后又发现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的姜秀,眼皮一挑,恶狠狠地瞪着霍齐看,“你对她做了什么?怎么这衣裳破成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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