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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外,一身月白天青剑袍的青年从飞剑上下来,对身后的年轻弟子说道:“有劳了,你们且先回去吧,待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自会与你们联系。”
“可是文长老,掌门吩咐我们一定要见到人才能离开。”
小辈们面露难色,文恪笑着:“没事的,都到这里了,我还能走丢不成?”
他顿了顿:“小年担心我的眼疾,所以才这般叮嘱你们,但其实无碍,我心里边亮堂着呢。”
“这——”
为首那个迟疑片刻,但见文恪语气坚定,又不好执意而行,便应道,“那文长老您多加小心,弟子们先行回临渊了。”
“你们也是。”
文恪点头道,那几个年轻弟子拱手行礼,便先行离去。
长身玉立的男子仰头望了望,这天色极好,万里无云,澄澈如镜,秋风迢迢,细听之下,似有银铃脆响在耳边轻声回荡。
文恪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才转身朝小镇内走去。
他身有旧疾,自少时起,视物便不甚清明,而临渊依山傍水,行路蜿蜒,他即使走过千遍万遍,也很容易摔跟头。
如此在外边,他便格外小心。
这街头突然出现了一个形容俊俏的外乡人,不免引人注意。
而他走路迟缓,似有目盲之症,不多时,身后就出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汉子。
文恪有所感知——大抵是招了些钱财之祸。
他并不在意,依然寻着辟邪传音铃的声响缓步而行。
就在他即将拐弯之时,身后的脚步陡然加快,文恪心头一动,左脚迈开一步,贴近墙角,与那人擦肩而过。
可那伙人似乎不甘心,依然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文恪不欲在大街上动武,便决定穿过一条无人小巷,一来方便收拾,二来也能更快找到曹若愚。
他前脚刚进了那狭窄通道,后脚那伙匪徒就钻了进来。
许是觉得这地方隐蔽,他们动作大胆了起来,竟直接亮起了家伙,文恪指尖灵气凝集,正准备动手,就听那几人连声痛呼,纷纷倒地。
文恪寻声望去,墙头上立着一抹紫色的影子,看轮廓约莫是个小姑娘。
那龙头大哥暗骂了一句“晦气”
,袖中飞出数枚冷箭,不想,被对方尽数打落。
只听“砰砰”
数声裂响,冷白色的浓烟瞬间充斥了整个巷道。
文恪捂住口鼻,灵气散发,似是清风流转,顷刻间,那浓烟便消失殆尽,只可惜,那群歹人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再抬头,墙头上亦是空荡荡一片。
“看来这地方卧虎藏龙啊。”
文恪微微凝神,没有寻根究底,转身继续去找曹若愚。
不过,当他从巷道里走出来,再次走入熙攘大街时,仍然能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
脚步轻悄,气息平稳,是个练家子。
文恪心生好奇,却不曾回头。
真要论起来,还是曹若愚更好玩些。
待他进了那家客栈,身后紧跟他的气息也转瞬即逝。
文恪倒不怕横生事端,这回跟在他后面的人并无恶意。
稍加描述,就得知了傅及一行人的住处。
他缓步上楼,叩响了房门。
木质房门很快被打开,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某个憨直的小呆瓜,而是捧着书,素来端正守礼的傅及:“文长老?”
他惊喜不已,文恪笑着:“好久不见。”
傅及赶忙迎他进来,指着床上那位:“就是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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