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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成瑶真的是心里一咯噔。
禁不住叫苦。
方才二公主说薛成琰心上人的事就算了,如今太后也提娘家侄女爱慕他。
人的印象都是先入为主,要是让琮月姐姐心里对他留下了“以后可能会和太后侄女联姻”
的印象,那可就坏了。
虽然接触得不多,但这么些年的观察,早让薛成瑶明白,姜琮月是个界限感很强的人。
云安侯那迟早被扔的货色就算了,早晚得和离,不是个障碍。
可现在,她可千万不能让姜琮月和薛成琰生出界限。
薛成瑶当机立断道:“太后娘娘又不是不知道,我哥那个十头牛拉不回的倔性子,他早就说了,不是他亲自决定的人,谁也不会娶。”
“您看他这些年,何曾在娶妻上动过心思了?”
太后让人捶着腿,吃着姜琮月剥的橘子,歪在榻上道:“倒也是这个理儿,那小子今年也十八了,要有合适的,也该说说看。
不过要是没有合心意的,也不用强求。”
“好男不怕晚,成琰那样的资质,便是再留久一些也是有人不嫌弃他的!”
太后说着,哈哈大笑。
二公主吃着姑姑夹开的瓜子,也跟着笑,想起来薛成瑶说的那回事,不禁又顺嘴提起:“喂,薛成瑶,你哥那心上人到底有是没有呢?怎么神神秘秘的,难道跟我们也藏着掖着?”
“我哥,呃,我哥……”
薛成瑶真是绞尽了脑汁,要是说有,那他为什么不求娶?
“其实啊,是这样的,我哥只是说过,喜欢这样的人,是别人误把标准当成真的有这么个人了。”
薛成瑶终于想好了借口。
太后又八卦道:“哦?他竟然有喜好?深藏不露啊,那成琰是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喜爱主持各家公道的太后极其感兴趣,腿都不让人按了:“正好哀家这认识许多千金,他要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哀家指不定能给他找出来!”
薛成瑶移了移目光,见姜琮月正垂着眼,耐心地剥着橘子。
睫毛的阴影垂在眼睑下,柔和得像一幅仕女图。
她心虚地张口道:“性格沉稳,不怒不急的。”
正在这时,宫女来上茶,不小心碰在了姑姑身上,水洒了一地。
“哎呀!
对不住,对不住!
这位夫人恕罪,奴婢一时不小心的!”
水洒了些在姜琮月裙摆上,她提起裙摆看了看,平和道:“不碍事。”
她跟众人告罪,下去更衣,并未生气。
太后和二公主继续凝神听着薛成瑶讲条件,薛成瑶硬着头皮继续说:“总是先关心他人,再在乎自己的。”
“你没摔伤吧?那块地是汉白玉的地砖,摔了跤更疼。”
姜琮月的声音轻轻地从殿外传来,太后和二公主跟着看过去了一眼,那宫女惶恐地道谢:“没有没有,多谢夫人关怀。”
两人又收回目光。
薛成瑶又道:“呃,最好什么都会,算账啊画画啊刺绣啊……”
“见过太后。”
姜琮月回来了,太后瞧过去,说:“哎哟,这裙子脏了,可要怎么出宫去?要不便的话哀家那儿还有些新衣裳。”
“不是大事,臣妇看了一看,向姑姑借了把剪子,将裙角裁掉了一些,原本是拖地的款式,如今露出鞋面倒更年轻些。”
姜琮月依照礼节回禀,“臣妇近来闲时正在作画,待回府画些花样绣上去,正好不浪费其他裙子来试验了。”
殿内霎时间耐人寻味地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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