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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山沉吟片刻,“玄冥王性情孤傲,从不与行伍之外的文臣打交道。
又怎会设下合围之计?再者,玄冥王算无遗策,怎会有主犯走脱?”
他当日听闻封关之令乃玄冥王所发,便已心生疑虑,而今日之事,更让他确信无疑。
冯氏一脸茫然,“那这些与这女子又有何关系?”
樊山叹了口气,目光穿过窗棂,投向外面的喧嚣,“朝中有人欲保帝师……”
冯氏一脸呆滞。
屋内陷入静寂,府外铜锣声密集。
樊山收回目光,“苏家人如此有恃无恐,必有后手。
而且,方司使若非得了好处,怎可能甘冒风险解除苏家两人重役?”
樊文昌一听樊山口风不对,嚷嚷起来,“父亲就准备让儿子被人骑在头上吗?都被人找上门来了,若我不出去,以后在人前还能抬起头吗?”
樊山脸色铁青,“谁敢欺负你?还不是你咎由自取!
今日踢到铁板,若你还不知收敛,为父这身官衣,早晚被你给脱下去!”
冯氏摔了杯子,“你就知道跟我们娘俩耍威风,有本事你去让外边那个进来!”
那人若肯进来,还会弄出此等动静?
“不可理喻。”
樊山脸色全变,不再多说,只吩咐人看好二人,然后步履匆匆地出府了。
不得不说,樊山虽然没猜中全部,但确实猜出另有一人掺杂其中。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此刻在府外挑衅的苏笙笙。
苏笙笙身后,已经聚集了一圈又一圈的围观者,皆在嘲笑樊家的纨绔子弟,如今也有不敢出门的一日。
樊山便衣出门,一看苏笙笙坐在椅子上,便眉头紧皱。
但他很快收敛了情绪,走上前,“敢问这位小姐,为何在我府外如此喧哗?”
苏笙笙却依旧坐得纹丝不动,“樊公子说,樊家他说了算,我还是等他出来再说吧。”
樊山脸色一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个不孝子,我已经关起来了,小姐有事跟我说就是。”
他并未以官位自称,苏笙笙便知她的计策生效,此人并不想牵扯进来。
姿态已经做足的她,她这才盈盈起身,行礼道:“原来是樊运使,小女子见过大人。”
樊山脸色略微缓和了一点。
即便外头都传他软饭硬吃,但他毕竟也是靠自身实力走到今日这个位置的。
只是他虽谨小慎微,生的儿子却无法无天,让他很是头痛。
背后人说他怕妻子,其实他不过是不想落得忘恩负义的名声罢了。
今日见一小女子如此态度,他本觉轻视。
但看她起身行礼,多了一些尊重,这才缓了脸色。
“现不在堂上,小姐不过与犬子发生了误会,倒也不必牵扯到别的事情上。”
苏笙笙语气诚恳,“当今仁德,给苏家上下留了一条活路,又逢方大人爱民,免了祖父与家父的重役。”
她说着,泪雨莹莹,“谁知贵公子初到任上,就加重劳役,祖父已不堪劳力,一病不起。”
樊山听得一口气堵住。
但自知此时跟这女子掰扯个前后的问题,只会被下进圈套,因而就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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