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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道,象州。
“那个外乡来的怪人?”
骆炳汉一仰脖,又喝光一杯酒,“我早说过,那个怪人是个不祥之人,不要和他来往。”
“骆向云什么时候拜他为师?”
韦青筱问道。
“大约两年多了,其实杨叔没有收他为徒,只是他常常去找杨叔,恳求他传授功夫。
日子久了,杨叔也受不了他的磨劲儿,就教了他一些功夫。”
韦青筱略想了想,“骆叔,你还记不记得,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阳寿的?”
“就是炳添出事那年。”
骆炳汉略有些醉意,“所以我说,他是个不祥之人,不要与他来往。”
“骆襄家遇鬼,他出现在阳寿;骆向云家遇鬼,他又出现在家里。”
韦青筱越说越觉得可疑,看着钟婵道:“此人很神秘,没人知道他的名讳,更加不知道他的来历。
他突然出现在阳寿,然后就在雷山北面的裂谷住了下来。
骆家庄遇鬼之事恐怕与他有莫大的干系。”
骆炳汉重重放下酒杯,道:“当年天理教在裂谷上修造祭坛、祭天问理,不知有多少人触犯天条,被推下裂谷。
天理教覆灭之时,很多教徒也追随教主跳下裂谷追寻天理。
裂谷下尸骸满壑、野兽出没,可此人偏偏就在祭坛住下……”
“目前来说,此人确实嫌疑不小。”
钟婵略思忖,“可否去裂谷看看?”
韦青筱立即站起身,道:“我带你去。”
悟静颤巍巍地道:“如果真遇上……鬼,怎么办?”
悟静受惊过度,不宜再涉险,钟婵和韦青筱对视一眼,道:“你留在这里,我和韦姑娘去去就回。”
韦青筱问骆炳汉要了些朱砂,两人辞过众人,往雷山北麓行去。
一路上,韦青筱将神秘客杨叔的事细讲了一遍,似乎她已认定神秘客就是骆家庄遇鬼的元凶。
但钟婵心里却有个更大的疑惑,鬼门是如何洞开的?
开鬼门可不是饮宴,可以随心所欲,须天时、地利、道法,一样都不可少。
钟婵算过,骆韦佳出事那天并非鬼日,而骆家也并非阴气逼人,按说再高深的道法也不可能凭空洞开鬼门,可骆家偏偏留下了鬼门洞开的印迹。
若神秘客能随心所欲洞开鬼门,那此人真可谓是魔王再世。
两人展开身法,行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到了雷山北麓。
抬眼望去,山上有道高逾十丈的裂缝,裂缝最宽处不足四丈,像是一把插在山里的匕首,匕首的刀镡是一处缺口。
两人提气轻身,沿着山壁上攀,跃上了缺口处。
缺口处修造了一方祭台,祭台已破败不堪,祭台两侧置两个方鼎,台上设法坛,法坛前置一长鼎,长鼎里的香灰像是不久前留下的。
缺口往里有间竹屋,竹屋简陋,但屋里的器具精巧朴逸,像是出自骆韦佳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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