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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的轮廓在身后渐渐模糊,像是一段仓促收尾的旧梦,转瞬便被抛至脑后。
怀揣着集齐星石、封印黑暗的热望,我们这支衣衫褴褛却斗志昂扬的队伍,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朝着那座神秘莫测、隐于云雾深处的山峰进发。
一路行来,周遭的景致仿若被一只无形巨手肆意拨弄,变幻得愈发恶劣。
起初,还只是微风拂面,带着丝丝凉意;可越临近山峰,凛冽的寒风便愈发张狂,如脱缰的野马,裹挟着西伯利亚冰原般的酷寒,毫无节制地呼啸肆虐。
那风,恰似千万把锋利的小刀,直直割过我们的脸庞,起初是轻微的刺痛,而后痛感愈发尖锐,脸皮像是要被生生撕开。
每一次艰难的呼吸,冰冷的空气瞬间灌入肺腑,仿若将肺叶冻结成冰坨,胸膛里一阵闷痛,咳出来的都是团团白气。
“这鬼天气,真要命。”
艾尔缩着脖子,双手使劲地来回搓动,指关节被搓得泛红,哈出的热气刚一出口,便被狂风裹挟吹散,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既是冻的,也是累的,更多的则是对前路艰辛的隐忧。
我仰头望向那高耸入云、仿若直通天际的山峰,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严严实实地压在山巅,狂风卷动云层,山峰时隐时现,仿若神秘巨人在云间窥探。
心底不禁泛起一阵深沉的担忧,眉头拧成一个“川”
字,暗自思忖:这一路艰难险阻不断,队员们早已疲惫不堪,眼下这恶劣天气,无疑是雪上加霜。
可事已至此,退缩毫无可能,最后一颗星石就在山顶,关乎世界命运,我们绝不能功亏一篑。
咬咬牙,我高声喊道:“大家坚持住!
胜利就在眼前了,加把劲,咱们一口气攀上去!”
待真正踏上山路,才发现实际的艰难远超想象。
山路陡峭得近乎垂直,人站在上面,脚跟都难以踏实,稍有不慎,便有后仰滚落的危险;
路面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
过,厚厚的积雪层层堆积,一脚踩下去,雪沫瞬间没过脚踝,刺骨的寒意顺着脚底直窜脑门。
更要命的是,积雪中还隐匿着尖锐的冰凌,仿若暗处的獠牙,稍不留神就会划破衣物、割伤皮肉。
攀爬时,大家手脚并用,双手死死抠住凸出的岩石、冰凌,指甲缝里塞满冰雪,冻得麻木;
双脚在雪地里艰难寻着支点,每一步都要调动全身肌肉,使出浑身解数,方能将身体向上挪动分毫。
“啊!”
突然,一声惊呼划破山间的死寂。
一名金星人脚下一个打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后仰去,面色惨白如纸,双眼圆睁,惊恐写满眼眸,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救命稻草。
千钧一发之际,我反应迅速,脚下猛地一蹬,飞身向前,探出右手,手臂伸直,指尖堪堪抓住他的手臂。
手臂肌肉因用力过度而隆起,青筋暴跳,大吼一声:“抓紧我!”
拼尽全力将他拉了上来。
“谢谢,林峰,差点就完了。”
他一屁股瘫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上沾满雪渣:“小心点,我们一起加油,山顶就在上头,撑过去就好了!”
说罢,望向云雾中的山巅,目光愈发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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