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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黏糊糊的撒娇口吻,白宣良很久没有听到了。
他的雌子白岁安长到两岁就不乐意这么撒娇。
郝誉倒是很爱这么说话,每次好不容易回家,都缠着郝怿要这个那个。
在白宣良记忆里,他们为数不多的相处中,郝誉也曾经这样对自己撒娇过。
也是因为馋。
4岁的军雄幼崽不方便外出,回家探亲也只能拘束在家里。
郝怿不忍心让白宣良大半夜为了幼弟的口腹之欲跑一趟市区,百般劝阻。
小军雄就抱着尾巴躺在床上打滚,假惺惺嚎叫,跑来拽白宣良的衣摆。
郝誉发育晚,4岁也是个小萝卜丁,要踮起脚才能勾到白宣良的衣摆,然后用力扯扯,大喊,“白哥。
白哥。
啊啊啊我想吃嘛。”
白宣良便坐车去市区,从深夜排到次日清晨,拿到刚出炉的美食匆匆赶回两个雄虫身边。
郝誉没能等到这份早餐。
4岁的他因用完假期,三个小时前启程回到残酷的军雄养育中心,开始另外一种生活。
白宣良和郝怿分食那一份早点。
这件事情能让白宣良记到现在,不全是郝誉当时太无理取闹,给人留下泼皮无赖幼崽的印象,而是郝怿在那日清晨以极慢地速度品尝这一美食,吃着吃着,他哭了。
他的眼泪掉在已经糊掉的汤面中,断断续续对白宣良说,“誉誉没吃到。”
誉誉没吃到。
誉誉,没吃到。
郝怿为这件事情哭了整整一天,他并非那种爱哭的敏感的雄虫,可郝誉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
白宣良记到现在。
他热锅,倒油,将切好的肉块放在烤盘上煎。
滋滋声中油脂的香味弥漫开,酱汁的颜色逐渐浸染到锅中呈现出一种夕阳的颜色。
白宣良记得那天也是吃面,吃得就是烧肉面。
他都不太记得味道,却记得那天自己精神奕奕,提着两份给雄虫们的食物,推开家门,郝怿呆坐在厨房,披着晨光,用一种恍然又通透的神采遥望着停放航空器的草坪。
他在晨曦中,匆匆从保温箱里拿出面食,拆开筷子,递给郝怿。
清晨的光与浮尘落在面碗中,白宣良真的记了很久。
久到,他忽然想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一下。
“郝誉,还记得你4岁时,半夜不睡觉非要吃面吗?雄主头疼得不行,努力哄你睡觉,你不睡非要吃,还来抓我的衣服。”
郝誉盯着油锅发呆。
时间并没有让药物的副作用衰退,相反,随着厨房温度的上身,郝誉的脖颈与背部已经出现细密的汗珠。
白宣良陷入到回忆中,他为煎肉翻面,用剪子剪开水果的表皮,将其一一放在烤盘中,吸油增香。
水果的汁水沿着开口流淌到盘中,滋滋声音中多了水汽烘烤出的果香味,雌虫的面容因此变得模糊。
“我衣服都快给你抓坏了。
最后坐夜班车去市区排队,一直到天亮……”
“哦。”
郝誉平淡地回答,“我不记得了。”
*
郝誉得到了一份素食夜宵。
白岁安一边背密码学卡,一边坐在位置上,抄起筷子捞起面条上满当当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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