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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大家都说陆二爷很难接近,看来也只是传闻,二爷显然只是话少了些,人还是随和极了,也不知这次二爷回来天津是有什么要事要办吗?前段时间还听说同上海纪家起了冲突,后来又好了?”
王记者说着说着,职业病就带出来了,问完后自觉有些讨人嫌,立马又不好意思的闭嘴,对着夏稚连连作揖,“哎呀,实在是抱歉的很,我真是有些毛病,见着人,总忍不住要说些不好听的。”
“大家都晓得陆二爷是从来不参加采访的,我方才实在是冒犯了……”
话音刚落,夏稚就听见陆哥忽地开口说道:“没什么冒犯的。”
王记者顿时眼睛都是一亮,先是看了一眼漂亮的夏稚,发现自从遇见夏兄后怎么遇见的都是好事。
随后他正襟危坐起来,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询问这位从来不曾给任何记者好脸色的二爷:“请问之前说你们同上海纪家联合建造新的铁路,期间没有找当政要一分钱是真的吗?”
陆开疆显然对这个问题不太满意,他简单点点头,没有说话。
王记者想问的实在是太多了,一时之间竟是也不知道怎么开始,便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问:“您觉得天津以后会不会被日本占领?”
陆开疆这回是摇头。
王记者又问:“陆先生这么多年,创下这么大的事业,难道就没有想过娶妻生子,再将自己的理念和想法传承下去?”
陆开疆这回总算是开口了,他没有去看对面可恶的夏稚,静静的,犹如一尊不动佛陀,发丝都略带着几分禁欲的克制感,叫人不敢不尊敬。
“没有想过,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人若是需要后代来传承自己的理念,那说明他没有能力做好自己的事情。”
“那这么说陆二爷您有能力完成自己的梦想?请问您的梦想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空泛了,任何热血青年有志之士的梦想都是救国,问这种问题相当于是在让人做填空题。
但陆开疆这回忽地轻轻看了一眼他的夏稚。
这位兔崽子似乎微微心虚,看向窗外,只留给他了一个捉摸不透的侧脸。
“我没有梦想,小时候或许是有的,就是有钱,越有钱越好,想要成为所有人都不会无视,瞧不起的人物,想要拿到整个陆家的权力,一直很执着的追求这个,可如今几乎拿到手了,却觉得就那么回事,并不如何,但如果没有,又是万万不能的。”
这话说得有些迷迷糊糊,王记者听不太明白,只能继续发问:“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能这么说,是只有得到这些地位权力,才有资格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句话。”
王记者有些明白了,这大约就是有钱人的通病,既觉得钱没有什么作用,太多太多了,根本花不完,所以觉得钱没有用,但如果真叫这些人成为穷光蛋,他们或许又是第一个跳出来叫苦叫累的。
但这么说陆二爷恐怕不大好,陆二爷这些年捐款可比他父亲多得多,这样的有钱人当然是越多越好的。
“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打算过要和谁结婚。”
不等王记者继续提问,陆开疆便自己开始说了,一边说,还一边看王耀明拿出来的随身笔记,道:“记下来,若是要发表文章,可以写本人不打算和任何人成婚。”
王耀明倒也不笨,感觉的出来陆二爷这是打算借着他们这个平台向某些人士表明态度,可向谁呢?家里吗?
“别写。”
忽地身边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一只手遮在了他的本子上。
这手简直像是玉石所作,哪里还叫王耀明有写字的欲望,只愣愣看着这只手,反应了一秒,还想问什么,就听身边的夏稚说:“我哥这些私事儿不适合写在这上面,他家里对他的安排,或者说他以后有什么想法,这都不一定,我哥这会儿在跟我赌气呢。”
“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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