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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子即将大婚的消息,风也似的传遍了整个京城!
虽然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可能这个消息还没有煤炭又涨了几文钱更吸引人,但是对于朝中官员,甚至是整个士林来讲,这都是一个普天同庆的好消息。
国本既固,群臣可安!
一时之间,各种称颂皇帝贤明的奏疏纷至沓来,堆满了内阁,就连礼部都题请延后封印,打算利用起一切时间将冠婚之礼备齐。
不过与此同时,最应该喜气洋洋的寿王府,却并未像外界想象的那般欢喜,反倒是弥漫着一种名为离别的愁绪。
“殿下,时候不早了!”
陈矩一脸无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说这句话了,可眼前这位主却是执拗的很。
“本王知晓了,我娘还有些东西没有收拾好,陈公公稍待!”
朱常洛摆了摆手,却似没有瞧见陈矩这般着急一样,道。
倒是一旁的王氏笑了笑,道。
“你这孩子,不必担心娘,实在想念的话,过些日子进宫瞧瞧便是!”
自打昨儿朱常洛冠婚的旨意下了之后,紧接着宫里就又传来了旨意,说皇长子已及成年,其母恭妃当回宫侍奉。
虽早知道会有此情况,但是真到了此时,还是舍不得!
自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王氏,对于朱常洛来说,和王氏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曾是他努力要改变命运的最大动力。
如今到了这一步,却反而要将王氏送回宫中,着实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何况如今宫里虽然不似往常那般风险,有他在外朝撑着,王氏总不会似以前般被苛待,可总归是母子分离,以后见面也不如现在容易!
倒是王氏看开的很,拍了拍朱常洛的手,道。
“洛儿长大成人了,也比娘当初期望的要优秀的多,娘这辈子没什么遗憾了,你若有想做的事情,尽管去做,娘帮不上你什么,可总归,你我母子同进同退!”
说罢,叹了口气,转身道。
“没什么东西要准备了,陈公公,这就走吧!”
陈矩这才松了口气,拱了拱手,便在前引着出门去了。
望着突然变得空荡荡的房间,朱常洛心中突然有些空落落的感觉,不过索性片刻之后,菱雪和宛竹姐妹便悄悄的走进房中,将头枕在他的腿上,无声的安慰着。
算算日子,如今已经是初九了,自皇长子即将冠婚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似乎所有的消息都显得无关紧要了,就连原本朝野关注的梃击一案,最后也以张差和庞保刘成三人合谋结案了。
毫无疑问的是,这样结案明显是十分仓促的,但是奇怪的是,朝中的大佬们都默契的不一言,朝中有资格上疏抗议的,也只是初时有几份奏疏送上,后来在皇后娘娘召集命妇进宫赏花之后,便也渐渐偃旗息鼓了。
毕竟如今皇帝已经大度的同意了皇长子的冠婚之礼,相对而言,郑氏也就没那么紧要了,无端端再去得罪皇帝,不仅捞不到什么好处,还会被人说有失风度,着实是得不偿失!
何况现下的要紧之事,是尽快完成皇长子的冠婚之礼……
不过尽管如今已经临近朝廷封印之时,但是就是这最后的几日,也便不怎么平静。
原司礼监掌印太监张诚被流放三千里外,秉笔太监提督东厂陈矩接任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顿时这东厂提督会花落谁家,便成了朝野内外关注的问题。
不过也仅仅是关注而已,东厂不同于其他部门,向来是皇帝圣心独断,外人插不上手的!
只是这小道消息却是一直在京城中疯传,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内阁当中却是得到消息更加准确。
“仲化兄,依你看来,这次东厂提督之位,圣意属谁?”
内阁当中,随着王锡爵的强势崛起,剩下的三大阁老也便隐隐开始有些联合,朱赓素来便跟沈鲤关系不错,如今双方都有意,关系自是升温的很快,趁着午间短暂的时候,便闲谈起来。
“圣意难测,老夫又岂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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