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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方和馥梨扮成闻人语的侄女婿和侄女,即将去监狱探视。
闻人语的侄女不敢惹上严家,不愿意去探视,反倒给了他们便宜行事的机会。
严家贿赂的是淄州知府,底下狱卒可没钱拿。
陆执方稍稍想办法,就买通了狱卒,对方只管收钱,不管核验身份,反正都是偷偷摸摸放进去的。
入夜了,馥梨和陆执方在府衙后门。
馥梨按着约定,敲了长短不一的暗号。
狱卒拉开门,左右看看,带他们绕了最能够避开视线的路线,入了地牢。
长长阶梯往下,幽暗不见底,陆执方顿步,“怎么锁在了地牢?”
“上头说锁哪儿就锁哪儿,我哪知道。”
狱卒只管领路。
地牢下两壁点了火把,他带人七拐八绕,来到了巷道最尽头,忽而把钥匙插进了石壁的一个孔里。
钥匙转动,嵌入石壁的门框露出原型。
石门缓缓拉动,火把光线倾泻,映照出里头形销骨立的医者,他似乎受不住这强光,发出一声痛呼,把眼睛捂上了。
馥梨看清楚这斗室的三面墙,森然耸立。
“这里头……怎么连窗都没有……”
陆执方呼吸微滞。
馥梨不知,他对这种结构的屋舍很熟悉。
大理寺有同样构造和功能的暗室,专门用来关押特殊重案的犯人,就算是再嘴密的人,关到暗室不出三日,就能崩溃心神,把什么都交代了。
“有命在就不错了,还要窗呢?”
狱卒掂了掂手中钥匙,“就一刻钟功夫,赶紧的,被人瞧见了爷爷的差事都得丢。”
说罢将两人一推,入了暗室,连门都要阖上。
陆执方手挡着那门缝,神情藏在阴影里。
巷道另一头有人走过,脚步声渐近。
“大人!”
狱卒露出个讨好的笑,手上使了大力气,暗室门再阖上。
那扇厚重无比的石门,与门框严丝合缝,不仅隔绝了外头的声音,连光线都严密遮挡了。
馥梨眼前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她茫然地伸手摸索,摸到一角衣料,“世子爷?”
陆执方没有回应。
她顺着那角衣料摸索过去,攥到陆执方的手臂,青年还是没动,连呼吸都仿佛屏住。
人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没有落点,无所依从,听不到声音,感受不到时间,浑身被死寂包裹,恍惚生出一种被遗忘、被抛弃的恐惧,无所遁形。
还好,她不是一个人进来。
馥梨掌心出了些汗,顺着他手臂往下慢慢捋,大着胆子扣到了他腕骨。
她想有个支撑点。
鲜活的,温热的,有脉搏跳动的支撑点。
陆执方很快就反手攥住了她,掌心潮湿的汗一时分不清是谁的。
他的手好似比她更凉。
“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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