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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微微抬眸,看了她良久,终是哀叹一声,开了口:“刚才谢府递了信,想叫你······过去一趟。”
老太太欲言又止,云若已是苏家妇,叫她去谢府见云舟,本就是难为人,前段日子,谢家主母为这事来了一次,被自己回绝了,今个儿想是看到侯府的马车停在府门外,知晓云若归宁,才又命人来传信。
云舟那孩子,生了心魔,病得愈发严重。
将心比心,她也是于心不忍!
可叫云若去见他,万一······被苏御知道了,可就说不清了。
回头闹起来,如何收场?
又怕云舟真有个好歹,这罪过就大了!
此刻,看着云若微红的眼眶,老太太愁得眉间郁结。
难过了片刻,犹豫道:“不若···将这事告诉孙女婿,听听他的意思。”
闻言,周云若呼吸一顿,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中的复杂情绪。
祖母不了解苏御,他表面温润如玉,实则内里霸道专制,他眼里容不得沙子,绝不会同意自己去见谢云舟。
一室沉重,周云若垂眸,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袖上的精致绣花,能让谢家递信,只有一种可能,云舟的病情···只怕严重了。
好似巨石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静默了良久,还是冲老太太摇摇头。
轻声道:“祖母,他不会同意我去,只怕还会迁怒谢家,那云舟在朝中的处境更难,谢府我不能去,我·····只能写封信给他。”
老太太叹气,也只能如此了!
这便要吩咐人去拿纸笔,
珠帘轻响,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翠英从外面走了过来,看了看周云若,抿着唇,神色忧虑。
老太太看出她有话要说,这般为难,想是谢府又来人了,便让她直说。
翠英低声回道:“老夫人,谢四夫人来了,此刻,人在院子里,说是想见二小姐一面。”
老太太皱眉,又看向周云若,轻声问:“要见吗?”
她来定是为了谢云舟的事,看来事情比自己想的严重,周云若缓缓起了身。
“祖母,我去去就回。”
说罢,转身出了屋子。
老太太看着她的背影,心间微沉。
随即眼神一凛,扭头对翠英说:“立刻去前厅,将元宏给我唤来。”
未过多久,元宏来了。
老太太低声交代了他几句,元宏神色顿现慌乱。
老太太眸光沉了沉,肃声道:“想法子将他灌醉了,切记,别让他出厅门。”
元宏惶恐,可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领了命,硬着头皮往前厅走去,心中盘算着如何不着痕迹地完成老夫人的吩咐。
刚踏入前厅,便见苏御端坐在桌前,谈笑举止间尽显温文尔雅,却难掩那身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
元宏暗自叫苦,这样的人物,要想灌醉他,谈何容易。
他硬着头皮上前,借口敬酒,试图一步步引导苏御多喝几杯。
苏御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却并未点破,只是浅尝辄止。
元宏急得满头大汗,频频举杯,言语间越发谄媚,企图勾起苏御的酒兴。
苏御应允了几杯,但那眼神清明,丝毫不见醉意。
元宏心中暗叫不好,这人酒量好,可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厅内气氛一时微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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