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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决定成亲了,那就要快点动身去沈家了,所以定下来的第二日他们就与谷主和归蘅告辞,踏上了回家成亲的路。
齐雁来一宿没怎么睡好,怎么想都觉得这一切很是玄幻,有些不真实。
不是说明年再成亲,怎么说着说着就提前了这么多日子?她的嫁妆还不知道运没运到呢,父亲母亲和兄长估计是不能来了,现在给芳菲写信是不是有点来不及?要不要给九郎也送个信?再邀请点谁呢?
带着这一系列的问题,齐雁来糊里糊涂地跟沈砚白一起出发了。
她的身体和他的蛊毒都需要一直服药,所以其实想快也快不了,趁此机会她赶紧写了封信给芳菲,让沈砚白买那种八百里加急的马,希望芳菲能够赶得上她的婚宴。
既然要嫁人了,按照规矩多少要动动针线,故而她百般不愿也不能不给自己祈求福气和运气,只好认命地拿起针线绣鸳鸯。
沈砚白带她在山里找了一处竹楼居住,这样她能安心地绣,他们也可以好好煮药好好地喝。
要是大婚之夜都要禁欲,沈砚白觉得自己可以一头撞死了。
这竹楼虽然小但住起来很舒服,山间清风徐来,光线也不错。
她坐在临窗的位置绣鸳鸯,觉得自己真是贤惠得不得了,很有个贤妻良母的样子了。
然而一得意就有些飘了,绣了个好像野鸡的鸳鸯,实在是拿不出手,只能拆掉重新开始。
头一次看到这样房子的时候,齐雁来很是好奇地问东问西:“为什么屋顶是那种形状的?”
“这里雨水多,这种屋顶易于排水,房顶就不容易积水了。”
“那为什么要做成这样的高脚楼呢?”
“为了防止地面的潮气,下面也可以养一些家禽,一举两得。”
齐雁来越问越觉得不错:“要不咱们也买一座竹楼,以后闲来无事,也可以小住几日换换心情。”
沈砚白笑道:“这里就是我买的,夫人安心住着便是。”
“好极了!”
她非常满意,他的不就是她的?看来未来夫君的房产不少,她觉得真是赚到了,这买卖一点也没亏。
这里气候潮湿,但好在山里也不是很闷热,齐雁来住得也没有不习惯。
只是竹楼周围都是一些其他民族的人聚集,他们说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懂,沈砚白又要出去置办东西,做针线的时候也没个人一起聊聊天啥的,让她觉得很是无聊。
绣来绣去不过绣了一对鸳鸯枕套,齐雁来看看自己千疮百孔的手指头,干脆地放弃了。
反正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得到不是?
看着这对丑丑的鸳鸯,她衷心希望枕着的时候不要做噩梦才好。
沈砚白也不强求,反而拿起针线帮她改了一下,那拿针的动作非但不女气,反而十分优雅好看,可见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好看啊!
“你怎么连绣花都会啊?”
她真是心服口服,沈公子全才,天下无双。
“小时候过得艰难,我便帮着姑姑做些针线。
虽然不喜我做这种事,但她双目失明,自己是做不了的。”
沈砚白讲起姑姑,心里一阵难过,姑姑是除了母亲之外,对他最好的人了。
在那段逃亡躲避的日子里,姑姑就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齐雁来知道他小时候的遭遇又岂是“艰难”
二字能概括出来的,衷心佩服他的心性坚韧,能够在逆境中翻盘,长成如今的样子。
“以后你有我了,我不会让你过得艰难的。”
她觉得心里头发酸,不能想象他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
沈砚白不答,在她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算是回应。
他本不愿讲起以前的事,可不知为何,在她那清澈又纯真的目光注视下,他就想把自己的一切与她分享,内心不想有一星半点的隐瞒,更希望能得到她的怜惜与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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