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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江婉柔直接以正妻身份被抬进公府,更坐实这种说法。
陆江两家联姻本就是江家高攀,一个公府,一个侯府,公比侯爵位高一等。
那时陆国公还健在,是圣上最器重的大臣,掌实权。
而侯府只是前朝的降臣加恩,一朝天子一朝臣,侯府只剩一个风光的爵位了。
嫡女尚且高攀,更何况区区一个庶女?陆奉本人容貌俊美,行止有度,这事儿说到天上也是江婉柔占了便宜。
她生母是个清倌儿,有人道有其母必有其女,生性淫荡,上不得台面。
没有人比江婉柔更知道自己的冤枉,她当年一度以为自己活不了。
后来她嫁进国公府,后脚江婉雪就成了恭王妃,她才恍然大悟。
陆大公子向来谨慎,怎么会随便在侯府乱走动,除非他十分信任引他来的人。
可惜,等她想明白的时候江婉雪已经成了恭王妃,她白白担了坏名声,在江婉雪成为王妃前,没人会往她身上想,在外人眼里能嫁给陆奉为妻是江婉雪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她傻了才把夫君往外推。
江婉雪成为王妃后,有人心觉蹊跷,却没有人敢拿这事说嘴。
后来陆奉摔断了腿,变得阴晴不定,陆家姑姑婆婆妯娌一堆破事儿,再后来公公去世、怀孕产子……她太累了,无暇为虚无缥缈的名声奔波。
而且她又不跟外人过日子,只要陆奉相信她便好。
陆奉又不傻,他怎么喝下那杯加料的酒,是谁引他到的耳房……他查得一清二楚,江婉柔甚至怀疑当初陆大公子愿意以妻礼迎娶她,有给江婉雪难堪的意思。
……
往事已矣,江婉柔很少回想过去的事,也从未想过为自己的名声“翻案”
。
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娘娘,你又能如何?倒是凭借这件事在陆奉跟前卖了几次惨,陆奉亲自拔了几个命妇的舌头,这件事便成了京城的禁忌,如今鲜少有人敢提及。
马春兰说的和江婉柔知道的几乎一致,她漫不经心听着,无非是嫡姐攀上了更高的枝儿,又不愿担上坏名声,便使计让未婚夫在自家老夫人寿辰上出丑……
“等等?”
江婉柔忽然直起身子,蹙眉道:“你说,江婉雪原本要引鹦儿去耳房?”
马春兰唯唯诺诺道:“是,奴婢听的真真儿的!
三小姐亲自跟鹦儿姑娘说,此事若成,她便收了鹦儿当陪嫁,带到国公府当姨娘去。”
鹦儿是侯夫人跟前的大丫鬟,高门大户的女子出嫁通常会带几个通房丫头,将来在自己不便时笼络住夫君,不至于让外面的贱蹄子勾了去。
陆奉容貌俊美,身份尊贵,鹦儿自然一百个乐意。
只是当初为何变成了自己?
江婉柔想起那天,她小日子刚过,身上还有些不得劲儿,虚虚缩在角落里,根本不敢碰酒。
后来丫鬟失手把一碗酒酿圆子洒到她的裙摆上,她去耳房更换……
她一直以为那丫鬟是江婉雪的人!
“你此话当真?”
江婉柔定定盯着马春兰,忽然一笑,说道:“我一介妇人,你诓我也就罢了,可此事牵扯甚广,有王妃娘娘,还有……指挥使大人。”
“倘若你不说实话,少不得去禁龙司走一遭,就是不知道你这把老骨头,经不经得住那般严刑拷打。”
禁龙司恶名在外,别说一个厨娘,八尺大汉听了都瑟瑟发抖。
马春兰当即吓得脸色发白,赌咒发誓说绝无虚言。
见江婉柔不说话,砰砰往下磕头,地上的瓷砖染成了红色。
“来人,把她带走。”
江婉柔扬声吩咐道,进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把马春兰拖走,翠珠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问道:“夫人,是否将这贼妇送官?”
江婉柔想了一瞬,道:“暂歇关在柴房,别让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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