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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阿瑾的药所剩不多,她正愁着如何弄一些来,这就有人送上门了。
别管是栽赃也好陷害也罢,既然送来了,那可就是她的了。
她围着两箱灵药慢悠悠的打转,一句话不说的样子像极了做贼心虚。
方才一直在看热闹的奴仆们,忍不住窃窃私语—— “灵药虽然贵重,可她好歹也是一峰之主,不至于做出偷窃之事吧?”
“怎么不至于,连外门弟子都知道,俞桉空有峰主之名,实则从不参与宗门事务,她这鸟语峰更是衰败,连个洒扫的仆役都没有,平日只有她和她徒弟二
人住在此处,单看这几间屋子,也能猜出她日子有多窘迫。”
“这么一说……我听闻她那个徒弟病气缠身,每日都要服用灵药,若真像你说的,鸟语峰的日子这般难过,那她会对大小姐的灵药起不该有的心思,似乎也是有可能的。”
“什么叫有可能?如今在她院中找到灵药,可以说是人赃并获了。”
宗门内做事的奴仆,都是灵根驳杂、修炼天赋不高之人,他们自认声音已经够小,却忘了但凡有点修为之人,都能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包括李管事和咄咄逼人的婢女。
二人从他们说第一个字时便听到了,却没有出言制止,只是面带不屑的打量俞桉,想看她羞耻和愤怒的样子,最好是再出手教训一下那两个多嘴的奴仆,这样就更像被抓后的恼羞成怒了。
然而俞桉始终一派淡定,注定让他们失望了。
终于,李管事有些沉不住气了:“俞峰主不打算解释,可是承认灵药是您偷的了?”
“承认?”
俞桉撩起眼皮看向他。
李管事瑟缩一下,但看到她身后的灵药后又鼓起勇气:“即便您不承认,如今灵药在您院子里发现,恐怕奴才也不能护着您了,还请您……”
他的话未说完,俞桉便轻笑一声,李管事剩下的话瞬间咔在了喉咙里。
“护着我,”
俞桉不急不缓的朝他走去,在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微微抬起下颌平认真询问,“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同本尊说这句话?”
她语气平静,仿佛在闲聊,一字一句却透着睥睨,李管事的脸瞬间红成了猪肝色,却也敢怒不敢言,只能憋屈的看向身侧的婢女。
婢女上前一步,低着头对俞桉屈膝行礼:“俞峰主息怒,李管事也是一时着急,所以才会出言不逊,峰主大人有大量,想来不会怪罪,至于灵药一事,奴婢还是觉得您尽快解释清楚的好。”
她一开口,李管事便如同找到了定心骨,也跟着附和起来:“是啊俞峰主,您先将灵药的事说清楚,若是证明奴才冤了您,那您事后怎么责罚奴才,奴才都认了。”
“请俞峰主解释一二。”
婢女又接了一句,两人一唱一和,将戏台搭得高高的,只等着俞桉上场。
院子里再次静了下来,一阵风吹过,院里的杏树轻轻颤动,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俞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转身回到石桌前坐下,半晌才悠悠开口:“你们这等奴仆,在宗门连蝼蚁都不如,也配叫本尊解释?”
“俞峰主……”
婢女皱眉上前一步,却在和俞桉对视的瞬间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资格过问她的事。
当婢女意识到这一点后,气氛逐渐陷入僵持,最后还是院外一道倨傲的女声打破了沉默—— “他们没资格叫俞峰主解释,不知本小姐有没有资格?”
话音未落,一个身着锦缎华服的美艳女子走了进来,院中众人看到她后急忙跪拜:“参见大小姐。”
来者正是合仙宗宗主唯一的女儿周茵茵。
俞桉看到她后眼眸微微眯了一下,静等着她发难。
果然,周茵茵横了婢女一眼后,便径直来到了俞桉面前,将刚才的那句话又重复一遍:“他们没资格,那本小姐总有资格听俞峰主解释了吧?”
“严格来说,也是没有的,”
俞桉眨了一下眼睛,“你是宗主之女,又不是宗主,按规矩是不配逼问本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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