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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晦走到院子口,门扉虚掩,被人从里面推开,走出个妙龄女子。
她面带红晕,亲昵地唤了声:“小元晦,回来了”
,作势来摸他的头顶。
元晦一个错身,躲了过去,朝女子礼貌一笑。
女子也不在意,回头朝立在门口挺拔如松的墨玉笙抛了个媚眼,“多谢墨先生,我回头试试药方。
倘若还是头晕……明日能来复查吗?”
墨玉笙有求必应道:“方姑娘若有不适,随时过来。”
姓方的女子得了首肯,十分欢喜,迈着轻快的步子扭着腰肢离开了。
看那精神头,怎么也不像有晕症之人。
墨玉笙一路目送方姑娘消失,忽然便像被抽没了筋骨,懒懒地倚在门框上,对元晦招手道:“怎么才回来,饿死我了。”
元晦大概是被方姑娘一身脂粉味给熏着了,脸色不大好。
他将丝巾递到墨玉笙手里,“路上被王姨绊住了脚,托我捎给你的。”
墨玉笙手一错,没接那丝巾,“你帮我拿进屋里去,塞进木箱。”
元晦没收手:“早就塞不下了,师父自己看着办吧。”
墨玉笙接过丝巾,缠在指上,发起愁来。
元晦低头穿过院子,来到堂屋。
桌上堆积着果皮,花生壳,还有两只剩了茶渣的空茶盏。
其中一只杯口边缘隐隐印着唇印。
元晦的脸色似乎是更差了。
墨玉笙抽了条凳子,坐下,翘着二郎腿指挥道:“乖徒弟,把这些收了,去拿几个干净碗碟来。”
元晦默不作声地去偏屋取了碗筷,将热粥一分为二,伸手抽了个素包,就着热粥闷声不吭地吃了起来。
墨玉笙跟屁虫一样地贴过来,狗鼻子很灵,“庆丰包子和一品香粥,不错,没白疼你。
对了,再去给我取坛黄酒。”
元晦忍不住皱眉道:“大清早的,再怎么好酒,也不是这么个喝法。”
墨玉笙避而不答,只眯着对桃花眼,冲着元晦笑。
元晦索性低下头,不去看他。
墨玉笙遂又放低声音道:“怎么,翅膀硬了,这么快就不认我这个师父了?”
元晦拧不过,起身取了酒,忍不住又叮嘱了几句:“大饮伤身。
师父是行医人,自然比我更懂这个道理。”
墨玉笙捻了酒樽,满上一杯,顾左右而言他道:
“今日跟王伯练的什么?耍给为师看看。”
“没什么,就是一些寻常招式,入不了师父眼。”
元晦不咸不淡地答道,一推碗筷,走进偏屋冲凉去了。
墨玉笙三两黄酒下肚,神清气爽。
他取了个肉包,一口半个,边咀嚼边想:“火气这么大,王伯是怎么惹着他了?”
元晦简单冲洗过后,换了身干净衣裳。
出门一看,厅堂没了人影,桌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油纸包、空碗、筷子,几块某人吃剩下的包子皮和空酒坛子。
元晦俯身收拾一桌狼藉,熟练得像是不知干了多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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