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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松软的草地上,时不时发出沙沙的轻响。
“沈淮鹤,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无端的,江烬霜开口询问。
沈淮鹤目视前方,身上的红袍裹挟着湿意,将他整个人也衬得冷冽几分。
“七八年了。”
他无甚表情的回道。
沈家起初在京城也只算是个无名小官,后来沈淮鹤入仕,凭借着一腔才学才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他入了多少年仕,便认识了江烬霜多少年。
沈淮鹤此人刚直不阿,不畏权贵,当年哪怕是江烬霜最得宠的时候,她做了错事,沈淮鹤也敢在陛下面前参她几本。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沈淮鹤独来独往,在朝中从不拉帮结派,也从不参与任何党争纷斗,便被不少人记恨上了。
江烬霜私底下帮沈淮鹤解决过几次刺杀。
——只不过沈淮鹤都不知道罢了。
他们二人水火不容这么多年,如今她再次回京,没了之前的权势滔天,是个人都能在她头上踩上一脚。
偏偏素来与她不对付的沈淮鹤,义正言辞,一字一顿道:“微臣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便没有什么人是动不得的。”
沈淮鹤确实是个好官。
“那沈淮鹤,我若是问你事情,你会骗我吗?”
江烬霜又问。
身旁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他一身大红官袍,站在那桃花树下,比那满树的桃花还要夺目。
“为臣者,言而有信。”
沈淮鹤这样说,隔着那几株桃花枝,眸光清正。
“好,那本宫问你,”
江烬霜认真地看他,“三年前关于睿阳王一案的卷宗,为何是空白的?”
此言一出,沈淮鹤的眸光晃了晃。
江烬霜仍是看着他,眼神不闪不避。
有桃花落在男人鞋边。
许久。
沈淮鹤声音稍凉:“所以殿下设下此局,是为了翻看大理寺关于睿阳王的卷宗,对么?”
他不答反问。
对上沈淮鹤那双微冷的视线,江烬霜点了点头:“是。”
漂亮的薄唇抿成一条线,沈淮鹤语气冷沉:“殿下可知,没有陛下旨意,随意私查过往案件是杀头之罪。”
江烬霜闻言,却只是扬了扬眉骨:“沈淮鹤,你早就猜到本宫的目的了,不是吗?”
沈淮鹤沉眸不答。
江烬霜轻笑一声:“那刺客是我安排的,待那刺客逃走之后,我让人找了一具尸体来顶罪。”
“以你的敏锐程度,绝不可能不查探刺客的尸身就草率埋了。”
“你之所以埋掉尸体,只不过是默许了我的做法。”
说到这里,江烬霜微微挑眉:“少卿大人,您有私心啊?”
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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