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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凌洲的脸色迅速沉了下去,心却已经乱了,萧子渭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利刃扎进他的心脏,痛的他无法呼吸。
哪怕这么多年的遏制让他有了情绪不外露的习惯,但微颤的双手,咬紧的牙关,阴沉的双目都在透露着他心中痛苦的嘶吼。
对他而言,地狱就是这么多年来午夜梦回,梦见曾经他虐待喻明欢的记忆。
那些记忆每天每分每秒都在提醒他的罪恶,分明是活着的,却痛苦的恨不得去死。
严凌洲猛抽了一口气,收紧了抓住萧子渭衣领的手,闭嘴。
恼羞成怒了?萧子渭哈哈一笑,笑容转瞬即逝,一巴掌拍掉了严凌洲的手。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替她求我?严凌洲讥讽地勾了勾嘴角,她喻明欢生是他的女人,即便是死了,也应该是他严家的人。
萧子渭。
严凌洲难得拿正眼看他,两年前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你对喻明欢的那些龌龊心思,说来不过是沦人笑柄,即便没有我,喻明欢也不会高看你一眼。
一个在阴暗处窥视天鹅的蛤蟆罢了,严凌洲从来不屑自降身份与废物论短长。
他知道,喻明欢的离开,痛苦的不光是他一个人。
按捺着心中空缺的疼痛,严凌洲竭力调整着情绪,不让自己在手下败将面前失态。
她的墓碑在哪?
提到墓碑,萧子渭的脸上再次划过一道怨恨。
你不配去见她。
严凌洲面无表情的握了握拳头,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
他转身要走,萧子渭忽然慢腾腾的笑了,转了转手腕上的腕表,我没有下葬她,她的骨灰在我这儿,你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严凌洲的身体一僵,缓缓的转过身,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你打算用这种卑鄙的方式得到她?
萧子渭慢慢抬起头,面容又恢复到温文尔雅的模样,仿佛刚才出现的怨毒都不过是错觉。
那也是得到了,不是吗?
交出来。
严凌洲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底蔓延上红血丝。
喻明欢无论生死都是她的人,是活人还是骨灰,只能是他的,萧子渭不配沾染。
萧子渭摇了摇头,她活着的时候忍受你的折磨,我不希望她死后也不开心,你知道她生前对我说过什么吗?
什么?
她说多和你呆一秒都恨不得去死,她恨透了你,却舍不得伤你。
萧子渭古怪的笑了,眼底流露着不甘心,严凌洲,配不上她的人是你,你根本就不配她给你这么美好的感情,你就是个畜生,这么好的人,被你糟蹋成了那样。
死了也好,死了干净,倘若活着,还要遭受你日复一日的折磨,我都为她痛苦!
严凌洲红着脸,动了动嘴唇,竟然哑了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是难受的,还是气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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