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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壮汉身高八尺,双臂肌肉虬结,面白如纸,眼眶凹陷,一丝血色也没有,只是双眼透出一股精悍凶光。
旁人一望便知绝非良善之辈。
与汉子作了半路夫妻的女子,其实容貌倒也平常,汉子当时只是太久不曾开荤了,如今一洲山上山下管得严,实在是不挑了,便勾搭上这么一位自称是野修的妇人,谁想将她衣裙脱去,便露出一身羊脂玉似的白肉,真个是肤如凝脂,娇媚异常,在那床笫间厮杀,妇人婉转哀啼,所谓天生尤物不过如此。
这会儿汉子正将大手伸入妇人衣衫领口,撑起了红色肚兜,怀中美妇人,哪里经得起这等力道的蹂躏,媚眼如丝,与那不知怜香惜玉的冤家连连讨饶,语如莺燕娇腻。
进了院子,去了道观正殿,面阔五间,可惜年久失修,雕花格子窗户早已腐朽不堪。
当中设一张朱红雕漆的大案香几,布满了灰尘,地上摔着两只不值钱的铜鎏金炉瓶。
白面无血色的汉子,听见外边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立即转头望向殿外,只是这一瞧,他一下子便挪不开眼睛了。
他不看那佩刀女子,瘦巴巴的,无甚肉味。
她身边那小娘们,才是绝色。
至于那个神色拘谨的男子,呼吸浑浊,脚步沉重,就只是个碍眼的东西。
只是如今世道不一样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壮汉还是没有按照一贯脾性,暴起杀人。
那美艳女子挪步,躲在干瘦的佩刀女子身后,探出脑袋,怯生生说道:“这位好汉,官府有官府的律法,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只说那一种非贼即寇的绿林中人,亦有约定成俗的诸多讲究,例如路上劫道行那剪径勾当,遇见了买卖,或是月黑风高,到人家中去偷抢,只要事主不抵抗,或者没有仇怨,绝不肯轻易杀人,奸淫妇女尤为大忌。
是也不是?”
汉子约莫是没读过书,一下子就给这套措辞给整懵了。
他怀中那妇人笑得花枝招展,根本无所谓遮掩胸口风光,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一伙迂腐人。
那魁梧汉子扯了扯嘴角,伸手攥住丰满一物,惹来妇人吃疼不已,汉子说道:“小兄弟,做笔买卖,我拿她与你换身边两个娘们,就当是二换二,如何?”
青壤笑问道:“怎么就是二换二了?小时候没上过学塾读过书?”
那汉子抬起一手,指向那青壤,狞笑道:“你的一条小命,难道不作数?”
青壤笑道:“不好这一口。
你有本事拿下她们,就只管自己享用去。”
率先跨过正殿门槛,青壤摇头笑道:“我倒是觉得你,身材结实,挺中意的。
我可以去打水来,亲自帮你洗干净屁股。”
青壤也不客气,自顾自拿起一块麂子腿,大口撕咬起来,那汉子面目可憎,手艺倒是不错。
那魁梧汉子与怀中妇人,面面相觑,如今走江湖的,路子都这么野?
仙藻与佩刀女子一起跟着进入大殿,掩嘴娇笑道:“好啊,青壤,原来你藏得这么深,难怪对我们不感兴趣。”
佩刀女子以心声问道:“为何来此?”
青壤犹豫了一下,说道:“方才入山之前,便察觉到有一道神识,远远查探过这座祠庙,速度极快,就觉得这里反而安稳些。”
仙藻点点头,抚掌而笑,“有道理!”
佩刀女子也是点头,在火堆旁席地而坐,拿起一块麂子肉。
可是就在此刻,来了个背书箱的中年书生,手持行山杖,站在大殿门槛外,“月黑风高杀人夜,我没有打搅到诸位的雅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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