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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让老铁匠打了好几根铁管,那些铁管跟轰天雷完全没关系,如果不是在研究超级武器,弄那几根铁管做什么?”
“有道理。”
那山冲儿子竖起大拇指,将赵小已往怀里搂了搂,关照他说:“给爹盯紧喽,老铁匠那里也要上点心。”
随即他话锋一转,跟儿子说起目前的处境,北胡左贤王野狐岭秋猎,明显是在跟他叫板。
“对了,爹,那天抓到的信鸽好奇怪,上面说到曼头沟,曼头沟是哪里呀?还有落款,是个傅,不会是郡守府那个阴森森的男人吧。”
赵小已问。
那山叹了口气:“儿啊,你猜的一点没错,郡守伯伯和你父亲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
赵小已问。
那山扫了儿子一眼,搂着他继续往下说。
“你萧伯伯不容易啊,身负守边重任,还要被人猜忌。”
“知道他为什么让你接近崔家小六子吗?就是想让你打探,他和晋王有没有关联。”
“不错,曼头沟是我们跟北胡交易的地方。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大宸弱,北胡强,你若不给他盐和铁,他便南下牧马,屠戮生灵。”
“自打为父调任平城,整整十八年了。
十八年来,可曾见过胡人入过关内?”
说到这里,那山略微停顿,凝视着儿子的眼睛。
赵小已缓缓摇头,他今年十七岁,十七年来,确实没有经历过战争的苦。
经常听人说,北胡凶残,如果没有镇北王,大宸早就亡国了。
“可是,我们给他盐和铁,如果他们造武器,反过来打我们怎么办?”
赵小已问。
那山笑着摇头,摸着儿子的脑袋说:“所以要给广宁军配备轰天雷,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邪恶永远是正义的手下败将。”
听到这里,赵小已恍然大悟,望着他老爹说:“我明白了,答应他们的要求,用盐铁麻痹他们,趁机打造更先进的武器,消灭他们。”
“吾儿所言极是,可惜郡守伯伯的良苦用心,又有几人看得明白?如今晋王横加干预,他是妒贤嫉能,要破坏这样的攻守平衡啊。
局面一旦破坏,后果不堪设想,怕是又要生灵涂炭,多少人易子而食。”
那山面色凝重,他抬起头,望向遥远的月亮。
赵小已听得热血沸腾,拍打胸脯,让老爹放心。
说他一定要查出崔平是否和晋王勾结,并且保证,在最短时间内,打听出崔平在研究什么秘密武器。
那山点头:“吾儿志向远大,为父深感欣慰。
时辰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记住,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送走那山,赵小已感慨万千,穿着老爹亲手给他做的棉袍,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
又把荆无疾的袍子拿出来,在身上比划了好久,折起来,放到小胖子身边,这才吹灭油灯,抱着小陶偶沉沉睡去。
可惜他和那山精明一世,自始至终没有发现,院子里蹲着条黑影,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月光偏移,透过即将凋零的枝叶,斜斜地洒在那条黑影的脸上,赫然是崔平带回家的瞎婆婆。
只是此时,瞎婆婆的眼睛睁开了,非但不瞎,而且精光四射,犹如秋水。
就见她双足轻点,掠过一人多高的院墙,往南城飞奔而去,很快便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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