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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赫点头应着。
萧渊喝完了手中茶,起身去了窗棂前站着。
窗棂只打开了两三指宽的缝隙,能勉强看清街道上的情景,他站在那,一站就是两刻钟。
李怀言知晓他在等什么,沈长赫并不知晓,他起身也走了过去,余光恰巧扫见楼下一辆熟悉的马车经过。
他眉头一皱,立即站在了另一个窗棂前往下看,就见沈安安在墨香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往酒楼里走去。
稍稍一想,沈长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抬头不着痕迹的看了萧渊一眼,薄唇紧抿。
为了沈府将来和满腔抱负,他可以追随萧渊,可妹妹,绝不能加在这场赌注中。
“后日,就是家妹定亲的日子了,届时若是四皇子有空,可以来府上讨一杯喜酒喝。”
他已经做好了萧渊会发怒,以及散发出的那十足压迫感,可惊异的,萧渊没有动,脸色除了冷凝了几分并没有别的变化。
好半晌过去,他轻轻“嗯”
了一声,好似已经全然不在意了。
可绕是那声轻应,沈长赫都听出了几分硝烟的味道,提着的心并没有就此放下。
李怀言都有些佩服沈长赫了,当真是一次次在萧渊的逆鳞上来回横跳,也就沈安安是他亲妹妹,不然今日萧渊非让他横着出去不可。
以防他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李怀言立马将他拉坐回了桌案前坐下。
“不是说后日就定亲了,怎么定亲前两日还见面呢,我可听说了,两个新人提前见面可不太吉利啊。”
他说着,还小心翼翼的觑了眼萧渊背影,暗暗想,我可是在帮你,话只是逢场说的,你可别介意。
沈长赫拧了拧眉,“张业扬前几日出了些意外,如今人刚被放出来,二人碰面以表关心也是情理之中。”
李怀言当然知晓张业扬前几日被凌辰逸给抓进地牢里了。
要他说,萧渊还是手软了,若是依他以往心黑手狠的作风,莫说是定亲,那书生一出场就该入土了才对。
李怀言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不过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想必是有一定道理的,还是遵守些,这满京城都是勋贵,若是被人遇上了多不好。”
沈长赫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他当然知晓,可数日不见,妹妹的担心他看在眼里,如何不心疼他。
李怀言又接着说,“看时辰,沈姑娘进去得有一刻钟了吧,就是说说话,也该差不多了。”
毕竟萧渊都在窗棂前快站小半个时辰了,从他冷峻的面容,僵硬的脊背,他都能猜出他此刻心中的燎原之火,说不定理智就只剩指甲盖那么大小了。
李怀言越说,沈长赫越坐不住了,私心里,他也是不怎么看好张业扬的。
他突然站起身,李怀言忙问道,“你去哪?”
沈长赫还没有说话,他就立即将沈长赫拉坐下“你是偷偷摸摸过来的,楼下不一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万一被看见了岂不是功亏一篑,让萧渊的人去一趟,提醒提醒沈姑娘就是。”
沈长赫脸色浮上了警惕,看着李怀言,“这样不太好吧,还是算了吧。”
开玩笑,萧渊的人去会不会杀了张业扬都很难说,安安又不是很待见四皇子。
“哎呀,四皇子手底下的人你还不放心吗,他们一向有分寸。”
不由分说,李怀言直接起身出了雅间,吩咐了庆丰几句。
沈长赫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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