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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箫儿推了半天也推不开,最后故技重施的扯他的头发。
她手下没个把门,柔软的发丝攥在手里,一用力就扯下来好几根头发,肆予却没有像刚刚那样从她怀里出来,反而在感受到头顶的疼痛后抱得更紧了。
挣了半天不见起色,褚箫儿眯起眼睛,单手挑起肆予的下巴,不客气的往他脸上啐了一口。
“翅膀硬了,敢违抗我了?”
肆予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嗓子里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吼,讨好似的舔了舔她的手心。
捏着脸上的手越来越用使劲,力气大到好像要把那张脸都撕下来,饶是如此,肆予却依旧一声不吭,只有在受不住的时候才从喉咙里跑出几声痛苦的呜咽。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面无表情,看着那张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漂亮脸蛋不仅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更加激起了她凌虐的欲望。
但凡在宫里伺候过的,都听过一句话——宁可去冷宫自毁前程,不进昭阳殿自寻死路。
这句话从来不是没有原因的,六公主作为恒帝最宠爱的孩子,本该众星捧月,千娇万宠。
奈何她仗着宠爱行事太过放肆,从不知退让二字如何写。
小时还勉强能算可爱的性子也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和日渐愈下的身体变得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越是长大就越是无所顾忌,又或许是因为从小身子不好,也让她格外讨厌那些身体康健之人。
若是捧着她顺着她的还好,若是碰到那种硬骨头不惯着她的,褚箫儿便会以代为管教之名,把人带回宫,亲眼看着那些折磨人的法子一个一个的试在那人身上。
很长一段时间里,昭阳殿都笼罩着连绵不绝的惨叫声。
这也就导致了褚箫儿明明是大恒最尊贵的公主,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女儿,一句话掌握着多少人的生死,人人却都避她如蛇蝎。
或许是上辈子那些痛苦的、不堪的经历多少磨去了她些许棱角,就连芳竹都不止一次的说过褚箫儿变了很多。
褚箫儿却从来没觉得自己变过,她不过是懒得分出精力在那些毫不相干的人身上,但这也并不代表她就变成了什么好脾气的人了。
就比如现在。
褚箫儿从袖子中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和库房里那些没开刃的玩意不同,这次是实打实的短刃,昭阳殿里一直不允许出现这种危险的东西,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的,还一直带在身上。
轻盈的匕首抵在脖子上,肆予难受的仰着脖子,宛如一只濒死的鸟兽,却依旧阻止不了越靠越近的刀刃。
纤细的脖颈被划出一道血线,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从身体里流出来,顺着他白皙的脖子缓缓没入衣襟,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在肆予的眼里却格外漫长。
他清晰的感受到身体里温热的鲜血正在流淌,随着血液流失渐渐冰凉的指尖,以及胸口处莫名而疯狂的跳动……
扑通、扑通!
心脏仿佛要从胸腔跳到眼前人的手里,让她亲眼看着这颗为她疯狂跳动的器脏是如何一步步走向衰竭。
猩红的眸子横冲直撞的跑进她眼里,褚箫儿皱着眉,莫名的感觉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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