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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位陌生人冲进来,把迪苏克围住了,它们紧盯着这位陌生人的眼睛,迪苏克慌了神,急忙将芬迪布勒推出去:“是他!
全是他干的!
我的母亲是一位哑巴,我爱着我的母亲,各位,各位,这是真的,你们可以去看看,我带你们去看,全是他说的!
他叫芬迪布勒,他家在索科斯街葛萨洛楼四三九号房间,我可以带你们过去,全是他干的,把他带走吧!
与我无关!
与我无关!”
它们抓住芬迪布勒的胳膊、手腕、尾巴、脚踝,将他搁在肩上,安静地离开了,芬迪布勒在向迪苏克求救,声音愈发响亮,迪苏克对着他哈哈大笑,他招着手:“放心吧,朋友!
我不会放过您的家人的!
我知道您还有一位妻子!
哈哈哈哈哈!”
芬迪布勒被抬走了。
现在没人了,迪苏克还在笑,他笑累了,脸颊有些酸,他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还有这位老人呢,他恨死这位老人了,简直没完没了!
想解决这些事,首先要学会搏击,学会拳击,学会摔跤,狠狠殴打路过的笔筒,给我一支笔!
迪苏克高叫着,阿托纳把笔带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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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来的?谁让你来的?”
迪苏克歇斯底里了,这怪不得他,他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狭小的椅背,双脚站立,用脚尖行走,迪苏克浑身发热,他把领子扯烂了,把阿托纳带来的那支笔丢进去,笔尖冰凉,戳散他身上的热气,迪苏克躺在椅子上,安闲地喘着气,阿托纳递给他一块砖,迪苏克接过来,将这物件咬开,里面有自己一早就放进去的玻璃球,从茶坊里偷来的玻璃球,迪苏克将它放在脑门上,他的脑袋跟着旋转,不让它掉下来,阿托纳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剧烈晃动,这是一阵剧烈晃动,这玻璃球掉到地上,摔碎了。
“干得好。”
阿托纳为自己鼓掌,迪苏克一面点头,一面鼓掌,他站起来,把椅子举起来,放在桌子上,迪苏克后退两步,一下就跳了过去,来到阿托纳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小伙子,走吧,我们还有事情没做,现在刚好能出去了。”
阿托纳跟着迪苏克出去了。
“我们该去哪?迪苏克先生。”
“小声点。”
“我们该去哪?迪苏克先生!”
阿托纳停下来,站在原地大吼,“您不说清楚,我今天一定不会跟着您走!”
迪苏克笔挺地站着,在他眼里,阿托纳身上的罪证很是醒目,工作不顺的怨气在他心里郁积着,他杂沓的头发里藏着阿托纳的钢笔,也许他是因这种勾当而忿怒的,这是他口袋里惟一一只笔,迪苏克深怕他扭头走掉,他讪笑着检视阿托纳贴在背后的那张脸,完好无损,瘦骨嶙峋的脸,若再加上自己狡猾的目光,这张脸上便平添一抹亮色了,迪苏克顺遂地将自己的脸挪开了,他看着阿托纳,悄悄凑过去,小声说着:“好吧,好吧,朋友,你获胜了,你是你自己的勇士,我告诉你,我们要去找范德里,我们要去找她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阿托纳很快就不说话了。
迪苏克找到了个由头,立即向前走,阿托纳还在后面紧跟着,他不住地回头,去看这位朋友,阿托纳为了回应这种目光,急忙开口:“我们要去哪儿找她?那位叫范德里的人,我可不认识她。”
“我知道,我也不认识,别着急,她总会有自己的家庭,也许在楼房中,也许在庭院里。”
“也许在一座城堡内。”
“是的,是有这种可能,也许范德里现在正坐在自己的城堡里,享受属于自己的城堡下午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下午,午后时光,关于这段陌生的时光,还未有定说,我们可以尽情编排,肆意高呼,只要找到范德里就好,去哪不重要,我们能在自己家里的床底下发现这位朋友,只要能把她拽出来就行,我们用手抵住她的额头,实实在在的额头,这可不是你送我的那些镀镍明信片。”
“我们为何要找她呢?朋友。”
阿托纳疑惑地问着,“你得给我个理由,我很忙,比你更忙,我有做不完的事,没空陪你去找一位无辜又可怜的陌生人,我知道你那些见不得人的爱好,我懒得去管这些东西,你像个小鹿似的走出来,你像个健壮的河马似地走出来,我没说错吧?朋友?”
“是的,你又说对了,你要我这样说吗?你是赢家,我说了,我把这词汇送你了,你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我们要去找范德里,不是为了找范德里,她和……”
说到这儿,迪苏克立刻把声音压低了,阿托纳什么都听不见,急忙将脑袋凑过去,险些撞到迪苏克的脖子。
“她和……有关。”
“什么?”
阿托纳根本没听清。
“拉尔犹卡奇,朋友……拉尔犹卡奇……”
“哦……”
阿托纳恍然大悟,两个人都不愿说话了。
迪苏克沉默着,实在是因为他想喝些水,没什么别的缘故了,他抄着手,顺着路旁的猎豹尾巴向前走,阿托纳似乎迷了路,他即刻走回去,将这位朋友牵了过来,简直像在牵一头猪,迪苏克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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