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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你就应该给你哥偿命（第3页）

一时间，整个路口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人来人往，警车声救护车声消防车声全部都混杂在了一起。

然而，裴予栀就像是一点也听不到，耳朵仿佛被一阵冗长又尖锐的白噪音给贯穿了，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五年前，她和裴商的车被撞的那一刻，也是这样的车辆破碎声，这样混乱的声音。

而她坐在副驾驶上，裴商为了护住她，整个身体挡在了她的面前，后背被玻璃碎片扎得血肉模糊，血液流到了她的手上，殷红一片。

“哥……”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她的心脏，抽抽地疼。

裴予栀只能抱着裴商渐渐失去生气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救命，谁能来救救他们，救救她哥……

此时此刻，再度目睹这个场景，那种绝望的感觉瞬间翻涌上来，座椅仿佛变成了一片流沙，死死将她吸住，就像是陷进了流沙当中，一点一点地，将她拖向无尽的深渊。

“裴予栀！”

一道担忧的声音传了过来，打破了那一片冗长的噪音。

裴予栀木楞地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人，眼神却无法聚焦。

看着她那空洞无神的表情，周靳臣皱了皱眉，放劝了声音：“你怎么了？”

裴予栀张了张嘴，但喉咙就像是黏住了一般，无论她怎么振动着声带，都只能够发出像细碎沙石般沙哑的声音：“都是我的错……”

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当初没有执意要裴商送她去宣城，意外或许就不会发生。

如果她没有执意要拿回秘方，没有将涂泽逼迫到一定的境地，涂泽或许就不会闯红灯，或许，或许……

周靳臣注视着她，发现她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如纸，嘴里还不断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周靳臣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从来没有见过裴予栀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栀栀？”

他朝她伸出手。

“不要！”

裴予栀音量骤然拔高，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眼里满是恐惧和防备，“你，你别动！”

“好，我不动。”

周靳臣的动作停顿了下来，观察着她的状况，小心询问，“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呢？”

“我要去找我哥……”

裴予栀下意识回答道。

她的脑海里回荡着这些年来，陈穗如每每指着她咒骂的话“为什么半死不活的人不是你？你就应该给你哥偿命！”

“我要……”

裴予栀的眼神空洞，一字一顿，“给我哥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