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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江姜和叶冗之外,他们班其实还有好几个人考上了樟城大学,虽说大部分同学都是期待着朝外考,好去见见外面的世界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留下的人也不少。
比如说班长,他就是因为恋家而留在樟城读大学的。
班长姓祖名宁,土生土长老樟城人了,河东正统,不过据说祖上是战乱时期从河北那边过来,江姜觉得非常合理,班长可不就外向得跟个东北人似的么。
祖宁的宿舍楼跟江姜他们的宿舍中间隔了两栋,其实还是有点距离的,但是刚领完军训装备,他就开开心心地跑来做客了,然后花了五分钟时间,就跟胡锦城称兄道弟起来。
“我以前老喜欢往大学城这边跑了,我知道有家好吃的饭店,一起去”
眼看到了饭点,祖宁立刻提出了邀请。
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反对,于是祖宁打电话叫上他同寝的同学一起,一行八个人浩浩荡荡朝着祖宁嘴里好吃的饭店走去。
说起来,江姜和祖宁,还有胡兄胡弟都是樟城人,叶冗算半个樟城人,这让他们看起来极其排外,还好祖宁的二个舍友都是其他省的人,总算为他们狭隘的社交圈子注入了一丝新鲜血液。
不熟的人面对江姜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拘谨,因为他得外形实在是具有攻击性,好像多看一眼就要挨揍,祖宁的二个舍友本来蹦蹦跳跳招猫逗狗的,但是等一汇合就在江姜面前跟小鹌鹑似的乖巧了。
有赖于江姜同学属于那种“男人最希望自己成为的样子”
,一般遇到的男生对他都不会产生恶感,他在男生中的人气值比在女生中要高太多。
叶冗就恰恰相反。
当其他人以江姜为中心聊天聊得不亦乐乎时,叶冗突然觉得有点烦躁。
他不常有这样的感受,或许一开始有,但是在漫长的失去江姜的两年时光里,他对满足的定义一日比一日低,以至于只要能看见活生生的江姜就觉得满足。
但是满足感是逐渐递进的,就如同需求层次一样。
失去江姜的时候,他只希望江姜能够回来,他确信自己只要可以看见他,甚至只是偶尔看见他,都会幸福得无以复加。
而当江姜真的回来了,他却不满足于仅仅只是看着,他要陪在江姜身边,他想要每天都能跟江姜待在一起,他确信这样一来,他就再无所求了。
事实上这份满足确实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高二尾期与暑假期间,江姜与叶冗几乎是整天待在一起,即使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们也是一同解决。
这份满足感一直持续到了樟城大学开学。
虽然叶冗与江姜的距离还是最近的,但是寝室里出现了两个入侵者,就连晚上睡觉时耳边响起的都不仅仅是江姜的呼吸。
他跟江姜不同专业不同班,而寝室内的另一个人却与江姜有了共同话题。
通常是他跟江姜的二人行动,如今突兀地变成了八个人,且可预见未来会长期处于大于等于四个人的状态,这
些人对江姜那种无意识讨好的态度也让叶冗感到烦躁。
就好像,就好像江姜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思绪到这里卡住了,叶冗眨了眨眼睛,有些机械地吃掉了江姜夹给他的排骨,他抬眼扫视了一圈围在江姜四周的人,突然感到了深刻的不满足。
明明一开始只要能见到江姜就满足了,但是他却逐渐得寸进尺叶冗又往嘴里塞了几块排骨,什么味道也没吃出来,但还是抽空朝江姜露出了一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微笑。
对江姜而言,他与周围这些人的区别是什么呢
直到他们散场,江姜拉着叶冗走在回去的路上,叶冗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并得出了结论都是朋友罢了,区别不过是关系或近或远而已,这种关系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改变。
好像一切事情突然脱离了他的掌控,叶冗的内心涌现出了强烈的不安。
“姜姜。”
他突然叫住了江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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