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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主位最近的正是终南剑派一行人。
施怀率先起身还礼,说道:“盟主过谦了。
谭盟主仁义宽厚,德才两全,敝派人人都敬仰。”
终南剑派其余弟子也跟着站起来作揖。
子车谒坐在轮椅上,同样长长一揖。
东风心想:“师哥明明是站得起来的。
难不成有什么缘由,他不想外人知道这件事?”
转念又想:“或许他是有意提携施怀,特地叫施怀说话,自己不出这个风头。”
当年他就是这样对待东风和封情的。
有了终南剑派带头,座中群豪也纷纷举起酒杯应和,一时间厅内吵吵嚷嚷,尽是众人在说祝寿的吉祥话。
谭怀远听得两颊红通通的,未饮先醉,笑道:“今日除了寿宴以外,更紧要是有几件大事邀大家商量。
谈完以后,大家尽请放开肚皮吃喝。”
如今正值太平盛世,即便是这样天下英雄赴会的场合,所谈大事也不过某门某派起了纷争,请盟主说公道话。
群雄意在出头露脸,七嘴八舌地献计。
其中出谋划策最多的当属施怀,座中常常听人夸他少年英才,可谓是大大长脸。
东风久不在中原,对这些事情已有些陌生,兴致也不高,听得昏昏欲睡。
同桌那老不修的东西不时刺他一两句,间或喝酒,显然也没在听。
倒是张鬼方目不转睛,坐得直挺挺的。
东风好奇道:“张兄,你一直在吐蕃,却连这个都听得懂么?”
张鬼方道:“不懂。”
东风道:“我瞧你听得很入神。”
张鬼方道:“我瞧盟主的胡须里有只跳蚤。”
东风定睛一看,谭怀远长髯中果然有个针尖大小的活物,不时跳一下。
他不禁说:“你也真够无聊。”
张鬼方却道:“奚兄弟,你没有武功在身,也能看得见那只跳蚤?”
东风一惊,飞快反应过来,找补道:“你说有,我就当是有了,真够无聊。”
张鬼方似乎信了他的狡辩,不再言语。
足足谈了一个时辰,谭怀远总算说:“最后一件事呢,泰山派掌门捎话给谭某,说……”
群雄听见是最后一件事情,精神都是一振。
而东风、张鬼方听见事关泰山派,也竖起耳朵倾听。
谭怀远卖个关子,拖长声音,忽然一笑,说道:“这些天总有一个人,趁深更半夜,将一封信钉在他山门上面,或者裹着石头丢进院里。
每封信都说,要泰山派借《报天功》给他瞧瞧。”
群雄哄堂大笑。
人人皆知《报天功》是泰山派秘要心法,外门弟子都不得学,更不可能借给外人。
况且泰山派旧一代有四大长老坐镇,新秀又有宫鸴、丁白鹇这样的人材,行为正直,与各方豪杰关系也交好。
不管谁想要硬抢心法,都无异于以卵击石。
谭怀远压过众人笑声,又说:“这末一件事就不要大家出计策了,说来一乐而已。
不论是谁递的信,只要知错能改,以后不犯了,泰山派不会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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