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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夜长梦多。”
“能有什么事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姜颂那张脸,桃花债一卡车装不下,你这么风声鹤唳,可就掉面了,好歹你是如山一枝花,怎么就自惭形秽起来了。”
祁宴南没心思和康郡凭,“我了解姜颂,她是那种喜怒随心,不会委屈自己,当年姜家态度着实可疑。”
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祁宴南一向自诩清苦人生,为爱执着癫狂,姜颂没心没肺,永远把自己防在第一位,这两人一冷一热,直接锁私。
康郡爱莫能助的叹息:“行吧,我再使把劲,不过,姜颂那边以后怪你,可别后悔。”
“比起以后,我更怕现在后悔。”
执着成这样,康郡觉得没救了。
挂了电话想笑,又觉得悲凉。
祁宴南这样的人为爱颠成这样,自己的人生怎么就这样了?
姜颂在工厂里收到大洋彼岸过来的传真时,正在西郊家具厂里同孙玉安签完合同。
孙玉安正对着合同上近乎六位数的月薪,沾沾自喜,膨胀得意的说:“小姜总,没事我先去安排产线了。”
姜颂勾唇:“麻烦孙副厂长了。”
姜颂看到传真上的合同,以及邮箱里的照片用了足足三分钟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想到,成振暗地里还有这种交易。
她保存好证据,去楼下拿快递。
赵德露看见死活不让姜颂动手,喊来一个年轻小伙子帮忙。
约莫二十多岁,头发遮着眼帘,阴郁又消瘦,刚入夏的黄昏,少年穿着泛白的牛仔裤和深灰短袖,麻杆一样手臂,看的姜颂不忍心。
男孩却主动扛起来,“姐姐,我来吧。”
赵德露在男孩背上拍了一下,“叫什么姐姐,这是我们小姜总。”
男孩看着姜颂一眼,老实的改口:“小姜总.”
看出他的紧张,姜颂同他上楼时主动打破尴尬:“你叫什么名字?成年了吗?怎么年纪轻轻就不读书出来工作了?”
恰逢楼梯转角,男孩扛着包裹,站在高她五个台阶的位置,两人呈70°夹角。
昏暗的灯光斜斜落在他眼睫上,姜颂眼尖的看见他左眉弓处有个疤,伤口愈合后,导致眉毛断裂,像时下流行的断眉。
姜颂的注释,让少年似有一瞬凝固,随后略哑的说:“陆沉,22岁。”
言简意赅的回答,不打算多说,姜颂本就随口一问,如此便跟着他回到办公室。
快递是姜颂在网上购置的乳胶床垫。
父亲以前的办公室有一张单人折叠床,姜颂从小到大吃穿用度都是最高规格,即使现在落难,她依然不愿亏待自己,最起码取悦好自己,才会更有力量向前。
陆沉找来剪刀打开层层包装,让一个刚见第一面的男孩子为自己铺床,多不好意思,姜颂还没来及制止,陆沉已经卷起被褥,抱着床垫铺好。
做完这一切,还体贴的打开窗户。
走之前说:“小姜颂,新床垫先通风几天,我先走了。”
“等等.”
姜颂喊住他,递给他一瓶水:“以后叫我姜颂吧。”
“为什么?”
男孩没伸手接水,不解的问。
“因为你长得帅,看你顺眼啊!”
面对姜颂调笑,男孩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接过水,步伐紊乱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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