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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倍速播放的走马灯。
警察破门而入时,钟意还在按着Joseph,陶决只来得及脱下外套盖住我。
现场情况一目了然,我顺理成章地交代了从小到大被偷拍骚扰的经历和妈妈车祸的疑点,虽然要配合调查暂时无法返程,不得不在附近酒店先凑合几天,但比起稳吃牢饭的另一位当事人,这点不方便完全可以忽略。
直到被陶决和钟意扶着离开警局,泡进酒店浴室的热水里,我才逐渐产生“居然真的抓了他个现行”
的实感。
“……”
后背贴着光洁的瓷面,我放心却紧张地往水里沉了一截,放心在陶决仔细刷洗过的洁癖认证浴缸,紧张在面前两个人磨刀霍霍的架势。
“……你们俩,非要,一人搬个椅子,坐浴缸旁边?上次看见这种配置还是奶牛猫洗澡视频,两双手大战四个爪子,那猫叫得可惨了。”
陶决打了满手洗发水泡沫,啪的一下全糊到我头顶。
“闭眼。
算你今天运气好,只用被一双手洗,还比人家少洗一个爪子。”
钟意捧着我包扎得分外夸张、打个响指能灭掉半个地球的爪子,挡掉我躲闪泡沫时扑腾起的水花,劝道:“忍一下,你的右手不能沾水呀。”
……谁能想到。
我险些同时失去的两个人,一个从走火的枪口下毫发无伤逃得一命,一个脱离挟持后奇迹般地退了烧。
枪声响起的房子里,除了被我揍出一脸血的Joseph,受伤最重的竟是我自己。
膝盖和手心的擦伤来自脱困前的忍辱负重,指关节的钝痛则来自脱困后的暴力发泄。
在这些小伤之上,把右手包得看不出本来形状的绷带之下,还有一道更深、更长的切口。
——拆去包装、用割成条的塑料袋一层层缠好的双刃剃须刀片,在千钧一发的反杀时刻,由于被我握得太紧,割穿了塑料袋,留下一条鲜红的掌纹。
流水的刀片铁打的我,第一次真的皮开肉绽,居然不是为了自裁。
止疼药的药效强劲,我动了动指尖,并没有想象中撕扯伤口痛彻心扉的感觉。
陶决的手如影随形,在我眼皮上飞快地抹了一把,“还不闭眼?泡沫都进去了。”
“我闲得无聊嘛,你洗头好慢。”
“轻了嫌痒,重了嫌疼,都合适了又嫌慢,就你最难伺候。”
“哪里会难,轻轻重重快快慢慢,交替着来就好了啊。”
陶决举着花洒冲掉泡沫,横我一眼,“出息了?当着你男朋友的面,开黄腔调戏你哥?”
我梗着脖子大放厥词,“我不止调戏,我还要辣手摧花,我一晚上把你们全睡了——”
“睡睡睡,都能睡,咱哥仨今晚酒店结义大被同眠。”
陶决满口敷衍,挤了坨沐浴露往我脖子上搓,又把我从水里拉起来,洗菜似的洗我脖子以下的部分,洗得毫无感情全是技巧,活像戴了什么精神贞操锁。
他越不接招,我就越来劲,故意扭着身子把胸往他手里送。
他却偏不咬钩,揉匀沐浴露就滑开,我追他逃地搓洗完一轮,才终于肯把我抱起来——放到钟意身上。
“腿打开,下面也得洗。”
我在他的迷惑操作下哽了哽,“你洗就洗,钓我干什么?搞成这种姿势我不想歪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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