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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来杯子补了水,靠在窗边看着看着,不小心睡了过去。
傍晚六点,有位四十来岁的阿姨给陈礼送饭。
往后几顿,全都卡点。
陈礼每天不是在窗边坐着等饭,就是困了睡觉。
这么耗到第三天晚上,她实在坐不住了,下楼从车上找到相机,准备拍点什么。
不想开机没有反应。
陈礼立刻想到那天被国庆攻击时,她本能把触手可及的东西当成武器扔了出去。
这一扔,够贵。
陈礼放下相机,听着前院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不像是给她送饭的人。
也不是谢槐夏。
陈礼偏头看过去,很快,来人经过车子,身影变得清晰起来。
是三天没见的谢安青。
她应该刚洗过澡,头发披散着,还没有完全干,抬头看向她时,满脸的疲惫。
“陈小姐还没休息。”
谢安青说。
陈礼应了声,问:“忙完了?”
谢安青:“完了。”
谢安青走过来接水。
她原本想站着喝,奈何累得手都提不起来,只好和陈礼一样,侧身靠在桌边。
桌边放着陈礼的相机。
谢安青下意识偏头,看见了相机上的裂痕。
谢安青喝水的动作顿住。
平交道口那天,她只顾关注陈礼的伤,把从她手里消失的相机遗漏了。
这么贵的东西,她就是不吃不喝两年,把工资全攒下来估计都买不起。
陈礼准确捕捉到了谢安青的这个反应。
深色的光不露声色地从她浅色的瞳孔里游过,她指尖在相机上面轻点,说:“谢书记,狗是你捞的,它吓到我,我摔了相机,你说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谢安青压在桌沿的手微动,放下杯子说:“我一时半会儿赔不起。”
陈礼:“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言外之意,她等不到谢安青赔得起。
谢安青听懂了。
“您想怎么处理?”
“我想啊——”
堂屋里寂静无声,昏暗无灯,只有门外的月光正在涨潮。
陈礼和谢安青对视着,只隔近在咫尺的距离,围观她那双日落青山似的深瞳——此刻沁了月光,一切美都曝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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